“你看，虽然他的头发看着比我黑，可是掉的却比我早。”
“好你个冯老怪，在后生面前也没有矜持。”
魏老头气鼓鼓地说道，的确，如果没有提前告诉留白，留白着实难以相信魏老头快要百岁的实情。因为他的一头乌发实在太过惹眼，比起冯老头的白发苍苍，近乎和留白无异。
“但是也说真的，小兄弟，很多事情我们现在看着可惜，可是过上几年，看法就会大不一样。譬如我，你可能不知道当时我的家底做得有多大。不夸口，塞外贩马的第一！之后突然间没了，我也很难受，可是过了这么些年，我反倒是越过越自在了。”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像前辈这样豁达。”
留白笑着，起身要为两位老人斟茶，冯老头没有动作，看着留白略为吃力地替茶杯满上热水，而后笑笑着说道。
“留白，关于你，我也挺好奇的。不过我不喜欢问别人家从前的事情，我想问你的，是关于你刚才在棋盘边上，为什么会突然间戾气大增？”
“前辈，容晚辈做个示范。”
留白微微抱拳，从魏老头随身的包裹中取出一枚白色的棋子，放在左手掌心，而后御动内功将其浮在掌心以上九寸。随后，棋子剧烈摆动，左右参差不齐地画着圆圈，时而还上下颠簸。然棋子始终徘徊在他的掌心三寸，绝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
比起先前频频劈飞出去的方孔圆钱，进境可谓是一日千里！
“这是...”
魏老头费解地问道，他不通内外家的武学，所以不明所以。
“好温柔的巧劲。”冯老头抚须笑道，“看来你是在我们的棋盘中悟到了些什么，所以才一时间情不自禁，发出猛烈的内劲。”
“正是如此。”
留白点点头，手中内劲收紧，棋子稳稳当当落入掌心。
“这样的武学天赋加以精进，日后必能大放异彩！”
“大放什么异彩？要我看，就应该趁着这个机会让自己退出江湖。”魏老头翘起眉毛说道，“我最讨厌你们这些喊打喊杀的武夫，一点意思没有。”
冯老头嘿嘿笑了，低声和留白偷讲到。
“这位魏老先生，年轻的时候遇到过两个选择，一个是跟着叔叔出去贩马，另一个是跟着两名化外的道士习武。后来因为贪财，他选择了贩马，结果生意越滚越大，一不小心还给滚没了。”
“又揭我的短！”
恼怒着，从桥梁尽头传来几阵脚步声。
分别是快步走来的封修善，迈着稳健步伐的顾北，还有抱着一堆零碎小点的封定方。
“魏老先生，冯老先生，好久不见了！”抱拳熟络地打着招呼，封修善对两位老人很是熟悉，同样的，两位老人也对他颇有喜爱，“好久没见了，少镖头。”
“夏侯公子，久违了！”
“封少爷，好久不见。”留白和封修善也相互致意。
“来，我引见一下。”封修善侧身让出顾北，“两位老人，看着稍长点的是冯老先生，他曾是边关总镇，衔位上和将军无异，解甲后在南江归隐。这位看着年轻点的是魏老先生，多年前他是塞外野马生意的总瓢把子，后来塞外战事打响，他放弃了生意，在海内四处游玩，因为年少时在塞外学过驻颜术，所以年近百岁，看上去也和五六十岁无异。”
“两位老先生，这位是顾北顾少侠，他在漠北有悍刀王的美名，是新近武林中难得一见的豪杰。”
“嗯，是个浩气长存的汉子！”
识人多年，一眼就看出顾北与众不同的魏老头不住点头颔首。
“留白呀，你有没觉得自己和他很像？”
“我和顾少侠很像？”
被突然点到姓名的留白有些意外，他在匪夷所思中重新看向顾北，上下索求着相同点。他和顾北曾经打过照面，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相同之处。
连封修善也被说得纳闷，他和顾北如今已是熟识，可是并没有觉得二人有相通的地方。
“老小子，你又开始卖弄你的相马学！”冯老头点指着魏老头的鼻子说道。
“相马？”
众人被说得泛起迷糊。
“呵呵，别误会啊！我不是说大家像马的意思，只是看人有时候跟看马一样，学会了看马，也就学会了看人！”魏老头振振有词地说道，“好马，都有一股气！而这股气，可不是普通的气，是叫龙气。好的马抖擞起精神，看上去就像条翻涌滚动的虬龙，所以叫做是好马就都有三分龙气！”
“您的意思是，顾大哥和夏侯公子也有龙气？”
“是这么个意思，不过不是龙气，说龙气那是用在马上面的，他们两个，是身上都有一股浩然之气，是那种上的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的坦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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