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璟的话音刚落，漫天的弓箭就射了过来。他命令捡起的盾牌起了作用，但还是有些不幸的人渣被射倒。有的还没有死的在地上求救，弄得有些好着的人渣想要去救他们，刘璟拖走了这些愚蠢的人，大叫着：“死啦死啦，别救啦！逃命！快跑！”
曹文诏有些不忍心，他鼓起了勇气，在箭雨中问刘璟：“你就看着他们躺在这？”
“我是不想让你躺在这。”刘璟推着曹文诏往前跑。
人群们一窝蜂的冲向山坎。也许他们曾经勇敢的战斗过，但无论如何也比不上跑路时的勇敢，管他头破血流筋断骨折地往下跳。落地时溅起的烟尘足比马蹄经过。
刘璟没打算回到山海关，因为他知道就算到了关前，那群守军为了不放后金人入关，也不会给他们开门。他指着西边的一片山林，大叫着：“往那边山上跑！他们的马上不了山！”像被狂风吹断了的风筝一样，那一小撮人拿出了玩命的架势，奔跑的速度让后金人不愿意追击这群溃兵。后金人占领了山头后，胡乱的朝人渣们乱射了几箭，然后就与山海关对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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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到山林里的人群就像把命跑脱了似的，纷纷大口喘着粗气。刘璟疲惫的又点了点人，九个。其他的不知道是跟不上了还是被射死了，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关心这些。
食物自然成了最要紧的事，撤退的时候把什么都扔了，身上已经没有带着什么能吃的东西。刘璟让众人去找些吃的，没人愿意在这么累的时候还去忙活，他们只是无精打采的胡乱找了一些。而泥蛋则成了帮他们实验能不能吃的重要人员。
这是个十九岁的河南佬，五年前下地割麦子时被一支不知名的部队征召，稀里糊涂的跟着走了，开始了他平生的第一次远足，至今没能结束。他所到过的任何地方都是从没到过的地方。
老疤脸在观察，表情随泥蛋的变化而变化，但他仍然坚挺的给泥蛋以鼓励的表情。他抱着一种反正不是我吃的心态，不断的将手中的草本植物递给泥蛋。泥蛋就这么傻乎乎的吃着，忽然表情一变，将口中的东西吐了出来。刘璟看着有些心酸，大声问老疤脸：“牲口吃的东西人能吃吗？”老疤脸给了他一个无所谓的表情，“试一下嘛，他没得事。”泥蛋又傻乎乎的笑了，那种笑容让人很想上去给他一脚，“大哥，末事（没事），末事。”
短暂的休息过后，人群继续上山，只要翻过这座山，后面便是山海关了。
到达山顶时，已接近傍晚，刘璟停下了队伍，想让人渣们去找些吃的。路边跪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又脏又累，迅速吸引了人群的目光。人群看着她，一是在这样一个地方看见一个女子实在不容易，二是她的身旁躺着一个死人，一个须眉皆白的老头。老头像人群见惯了的难民一样，头下边垫着衣服，谁都看得出，他已经死了。
“过路的好心人，谁能帮我脏了我父亲？”女子叨念着。
女子每见一个人走过就念上一遍，显然她已经不抱着什么希望，因为这里的“君子”看起来没有一个对逃命之外的事感兴趣。她显得有些悲伤，人渣们早已见惯了悲伤，对这样的事情他们显得有些麻木。
曹文杰放下了手中准备刨野菜的小铲子，走到女子身旁搭讪，“难民吧？原来住辽东？家里做生意还是念书的？”
女子只是接着念叨：“谁能帮我葬了我父亲？”
“曹文杰，人家需要安静。”曹文诏叫他。
曹文杰还在搭讪，“丈夫呢？死了吧？那啥，别不说话啊。”曹文诏依旧询问着对他毫无兴趣的女子，为了引起那女的注意，他用她身旁的死人说事。“这谁？你父亲吧，挺厉害的，都能走到这。我们路上撞见好多了，没几个能走到这的……”
刘璟提高声音叫他：“曹文杰！找吃的去。”
“我又不饿。”
“谁他妈管你饿不饿，我饿，他们饿，快找吃的。”
曹文杰回到了人群中间，没好气的说：“你个瘪犊子玩意儿，他们都可以去找啊，张翥去啊，云南人不最爱吃野味吗？”
张翥瞪了一眼曹文杰，“我们吃呢是米线，你见都没见过。”
马国志把曹文杰的小铲子仍给了他，“你要真可怜人家，就去刨个坑，把人家埋了。”
曹文杰接过铲子，坐了下来，立刻开始播报，“她是辽东的，全家都在做生意，人家家世不错的，全让女真人给搅合了。他的丈夫死了，父亲也在这里病死了。”人群只是笑了笑，因为刚刚都听清楚了，女子并未给出答复，这不过是他自己编的。
曹文诏却起身走了过去，站在一个死人和一个跪着的活人面前。可以确定的是他看活人比看死人更多，他得到目光是贪婪而不是好色，他生了一双眼睛，一双想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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