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府内一片欢声笑语,京城宁远侯府内却是哭声一片。
就在王若弗尚未回到扬州时,殿试便放了榜,顾庭煜中了二甲第七名的进士,被宋仁宗钦点为国子监主簿。顾偃开大喜过望,立刻大放鞭炮散钱舍米,京城内前来道贺的人家差点把门槛踏破了。家中有女儿的,更是一改往日瞧不上白氏商贾出身的嘴脸,拉着白氏一个劲儿的夸,各个都想与白氏结成儿女亲家。宁远侯府足足热闹了七日,才算消停。
而就在盛府热热闹闹地欢迎盛维到访,盛弘更是与盛维把酒夜话之时,宁远侯府嫡长子顾庭煜跪在院内,求顾偃开同意自己与华兰的亲事。
原来待宁远侯府宾客散尽之后,顾庭煜便郑重向顾偃开提出要迎娶扬州知州家的嫡长女为妻,顾偃开不同意,道:“我宁远侯府好歹是开国功勋世家,又有丹书铁券在手,你贵为嫡长子,将来是要承袭爵位的啊!怎么能求娶一个外放的小官家的姑娘呢?京城中的好人家的姑娘难道没有吗?你瞧瞧这些天,前来有意结亲的人有多少?选谁不好哇!啊?”
谁知顾庭煜铁了心,只道在扬州时,与盛家姑娘一同求学,倾慕其才华,故而只愿娶其为妻,不愿再选他人。
顾偃开被气得半死,直骂顾庭煜昏了头,便不再理他。
顾庭煜见状没办法,只好在这日夜晚,跪在顾偃开的院子里,请求顾偃开能答应上门求娶盛华兰。顾偃开气得直骂“跪!他愿意跪就让他跪着!”白氏心疼得直掉眼泪,一个劲儿地劝道,先是说盛家是读书人家,也属清贵之流,和咱们武将出身的结亲,也不算辱没了咱们,又说顾庭煜那孩子命苦,体弱,这么跪着吃不消。顾偃开不搭话,一个人坐着憋气。白氏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心里却有些埋怨王若弗,怎么不早点通个气,现在搞得自己措手不及。
顾廷烨听闻大哥哥长跪不起,立即赶了过来,也跪在顾庭煜的身边,替顾庭煜说情。结果顾偃开更生气了,从屋内冲出来,直骂,你瞧瞧你,还带坏弟弟,又骂顾廷烨,你跟着瞎参合什么,回去读书去!顾廷烨性子直,脾气又莽撞,直接回怼道:“哥哥做错了什么?不过是想娶个心爱的女子罢了!这算什么错?哥哥没错!我也没错!我不走,我就在这儿!”
一番话直气得顾偃开要拿鞭子抽他,幸好被白氏拦了下来。
待到第二日,顾庭煜与顾廷烨还在院里,只不过不是跪着,而是趴跪着,尤其是顾庭煜本就身子弱,这样折腾了一夜,早没了力气。白氏赶紧叫人给抬回了房。
还未到午时,东昌侯府便来了拜贴,白氏本不想见,却听门童说,东昌侯夫妇已到了门外,只得请了进来。
东昌侯夫妇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欲将嫡女许配给顾庭煜,也好亲上加亲。东昌侯夫妇二人面带微笑,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让白氏心中一阵厌恶。白氏心中暗道,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虽面上不好骂出来,却也没什么好脸色,只说顾庭煜的亲事不着急,须得再相看一番,免得被人说她这个做继母的不为孩子考虑。
白氏正要送客,却见顾偃开走了进来。东昌侯夫妇二人当即上前,对这门婚事赞不绝口,且顺势打了一波已故大秦氏的感情牌。一开始顾偃开还不以为意,然而在提到大秦氏之后,顾偃开的神色却是从刚硬变得温和了起来。东昌侯夫妇见状便立刻表示,家中幼女如今已及笄了,模样与小时候已大不相同,未等顾偃开反应过来,那女孩儿已到了屋内,顾偃开一看,顿时愣住了。
只见那女孩,无论是容貌、气质,还是举手投足,都和已故的大秦氏极其相像。白氏不明就里,只觉得顾偃开有些失礼,便清了清嗓子,顾偃开这才回过神来。
东昌侯夫妇见时机到了,顾偃开对这门亲事的看法,顾偃开沉吟片刻开口道:“我瞧着令千金很好,若两家结亲……”未等顾偃开把话说完,白氏便打断道“若两家结亲,还须从长计议”。
东昌侯夫妇见机会来了,便再度询问起顾偃开对于这桩婚事的想看法,顾偃开思索了一下,说道:“我瞧着令千金不错,若是两家结亲……”顾偃开话音未落,就被白氏打断道:“若是两家结亲,还须从长计议,今儿也不早了,来人,送客。”
待东昌侯夫妇走后,白氏便怒道:“老爷是忘了当初他们怎么对待煜儿的吗?他们是真心想结亲吗?他们是瞧上了咱家的富贵”。
“我何尝不知他二人的打算,只是我瞧着那孩子倒不错,况且再怎么样那也是煜儿的亲舅舅家,若结了亲,便是亲上加亲,想来日后也不会生出什么祸端来”。顾偃开试图说服白氏道。
白氏一改往日温柔的模样,怒道:“老爷莫昏了头,若只瞧那孩子,不瞧家世根基,何不去求娶扬州盛家?他家的姑娘才是煜儿心尖尖上的人。煜儿那样求你,你都没答应,今儿怎么一见秦家的,老爷便要同意了?”
顾偃开见说服不动白氏,便借口溜了。次日,白氏便开始紧锣密鼓地相看京中适龄待嫁的姑娘,希望能尽快选定一位,以免顾偃开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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