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的。她眼瞅着周围没有熟人,便走进那裁缝铺子里借打电话。她拿起听筒,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号码。她母亲接听了电话。翠喜迫不及待的把曹太太的话转述给了母亲。她母亲自然是喜出望外。她啰里啰嗦的嘱咐着翠喜。翠喜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咳嗽声。
她不由得问起母亲电话那头的情况。她母亲只好告诉翠喜,那是她认识的一个故人。翠喜鼻子里“哼”了一声。她知道母亲嘴里说的“老相好”都是些什么江湖风流人物。本来,她母亲已经退出了风月江湖,金盆洗手,不再和那些油头粉面的风月子弟来往。没想到,翠喜不在跟前,她的臭毛病竟然又犯了。
翠喜的话里含着怒,甚至有些口不择言了。电话那头,她母亲一个劲儿的陪着不是。好像,她们母女俩人换了一个过子。翠喜成了长辈,正凌厉的责备着自己说话不算话的女儿。等到她终于打完了电话,耳朵都已经发麻了。她急忙放下电话听筒。可是,耳边照旧传来了“咂咂砸”的声音。那是好几台缝纫机的走针声。男女裁缝们正低头做着活,像是比赛似的踩着踏板。
翠喜觉得很烦躁,给了裁缝铺子老板小钱,便准备低头离开。可偏偏那男老板叫住了翠喜。他戴着一副黑边方框眼镜,嘴里镶嵌着一枚金牙。他正好站在电灯泡的底下,脸上一片金光灿灿的。翠喜迎着光站着,压根就看不清楚老板的表情,只觉得眼前一片金光灿然。她忍不住笑了起来,盯着他的那颗金灿灿的牙,笑问道:“怎么了?”
老板凑到她跟前,道:“早上的时候,你们公馆里的晓儿来取了几件棉坎肩。她把剩下的钱和缎子步都塞到了自己的身上。真能揩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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