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每一时每一人都是不平静的,尽管每天的太阳都是东升西落,但我们每个人的身体细胞都在新陈代谢,昨天你热吻过的红唇今天的组成部分和昨天也是不一样的,我们的心灵那根弦更是千差万别,或许昨天还爱得死去活来,今天已成了陌路……
我是农村人,那种根深蒂固的小农情结让我怎么用华丽高贵的服饰,矫揉造作的语言也遮瑕不住的。有一段时间,我曾有意脱离父母给予我的低贱的身份,极力学好普通话,甚至想学习广东话,为此我还掏了五块五毛钱买了一本普通话与粤语的对照书。我学着运用书面语,特别是成语,为此我也做了大量的努力,看书时每遇到一个成语就默默记诵,然后找到合适的时机展示一下。但随着工作时间越长,我越发现,这些都是表面的肤浅的东西,这些根本无法改变一个人的气质与内在的。这常常让我悲哀的想起背诵的一个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另外,从骨子里,我还是和农村人是一伙的,我的许多想法都与他们这些打工妹不谋而合,我并没有因为多上几年学就成了城里人了。我想我比他们只是多认了几个字多做了几道题而已,脱离不了农村思维,可我的目标是城市,并且真正融入到城市中,我靠什么呢?这让我也常常想起《红与黑》中的于连……
既然脱离不了农村,就让我的键盘也随着我的思维回到农村吧。
在河南许昌,现在已是深秋了,早晨农村人穿一件毛衣都还感到冻手了,小孩子更是穿上了自家缝制的棉衣。秋收秋种都已经过去了,村前村后到处是衰草枯杨,地里的麦苗都有一片鹅黄绿了,农村人一下子闲下来,村子代销点儿前又围满了打麻将斗地主的男男女女,那些年轻的小媳妇们一手或牵或抱着自家的孩子,一边眼睛时刻不离麻将或扑克,麻将桌上是一个个被秋收秋种折腾的黑瘦黑瘦的粗犷豪放的农村男人们,一边手摸着麻将,一边抽着两块五一盒的劣质香烟,一会儿屋子里一片烟雾缭绕。身边围看的小媳妇们打情骂俏的不让这些老爷们抽,可这些男子们回以更露骨的笑话及更多的吞云吐雾……
这中间打麻将说笑话的就有李二宝,李二宝算是闲人一个,因为老鸹不在家,在农村,没有女人的家就不能称为家,因为大多农村男人不会做饭,(在农村,做饭仿佛天生就是女人的活儿,谁家男人会做饭好像这个男人活得多窝囊似的)买着吃又根本不可能,(地理位置太过偏僻)所以李二宝的两个孩子就跟着奶奶吃住,李二宝成了一位没有领导的无产阶级。
麻将桌旁边有几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在做鞋子、织毛衣。其中一个说道:“听说了吗?明天咱们镇上有庙会。今晚歌舞团就会有表演。”
“每年都有的,只是今年咋来的早些。”另一个妇女说道。
“还不是今年收成好些,那些小商小贩们想早些赚两个钱。”一个男的接到。
“不知今年能有几台歌舞,他妈的今年非看个够不可。”一个打麻将的男子色色的说道。
从上世纪的九几年开始,农村的庙会上出现了一道炫目但诡异的风景:就是一些小型的歌舞团,说是歌舞团简直就是抬举他们,粗糙的帐篷布围成一个蒙古包,蒙古包外是巨幅的宣传画:全是天使的脸蛋,魔鬼的身材,白皙的大腿、巨大的胸部。里面是简陋的舞台,刺耳的音乐,几个年轻的女子穿着三点式在舞台上摇来摆去、挠首弄姿。票价也不贵:三块钱一张让你一次看个够,这些农村的男人们哪里忍受得住这种诱惑?何况就三块钱,只当买碗烩面吃,但这种精神食粮肯定比碗烩面更让人回味无穷。
舞台外一般有几个男人把守,一个卖票收钱,一个维持治安,一个卖力宣传:“老乡们。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江山如此多娇,这里的风光独好,想看什么有什么,想看哪里脱哪里,脱的不光对不起老乡,脱得不净对不起观众……”
如果你是大城市的资产阶级,受过高等教育,你也许很难想象在城市流行小姐二奶一夜情婚外恋的今天,在河南偏远农村也会有类似的近乎打击范围的东西存在。当然这些女孩子,简直称不上女孩子,因为稍有姿色的女孩子都去大城市赚老板经理的钱去了。留给只舍得花三块钱的农村人的都是一些半老徐娘,更有甚者是一些脸像苦瓜、腰似马桶、大腿粗的几乎找不到三角裤衩的那一种。但农村人没有太多的娱乐活动,就图个新鲜图个刺激,因此生意火爆、昼夜不停。
当然随着经济的飞速发展,这种生意在这几年也逐渐没有了市场,农村人越来越有钱,只要头脑活络,肯吃苦,票子可以大把的赚,有钱的男人们谁愿意只饱饱眼福,与其这样,还不如上电脑上看看c片,那里的女人才够靓,才够爽。再则说,他们花个百儿八十上县城找个小姐就能舒服一夜。因此,越来越多的农村人对这种歌舞没了兴致。
另外一方面,现在的媒体越来越发达,记者都跟苍蝇老鼠一样无孔不钻,当地派出所也觉得纵使歌舞团送了几百块钱的意思钱,但万一因为这事上了电视报纸爆了光,丢了乌纱帽太不值得,所以打击力度也有与日俱增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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