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五,兖州府东平州东阿县。|.[]}.
县中衙役领着车骑府军走街串巷,地方乡勇动员起来,将一名名闻香身份的败军搜出,或有器械投降者,也有负隅顽抗者。
城外西北三里处齐河边上,齐河向东经历城汇入大清河,朱延平所部水陆并进,终于在东阿打了首战,战果不必再说,只是打的太狠,将闻香乱军后继部队吓了回去。
导致全军陷入一个尴尬的环境,要攻坚才能打破闻香乱军封锁的齐河水道。
端着望远镜,朱延平站在车顶四处瞭望。
一名名飞骑从西边上游奔来,向参军司汇报侦查情况,参军司拿着东阿县的地图,提笔勾划,做战术安排。
齐河向西经过运河会通河一段后,就是向西安方向蔓延的广济渠,广济渠会经过大名府南部重镇开州。
现在的黄河虽然十几年内决口几次,出海口依旧在徐州那一片。所以齐河、大清河,还不是黄河河道。
大名府卢象升所部天雄军北上,大名府防务由途径大名的山东班军周世锡所部接防,此时就驻扎在东昌府观城县,威慑近在咫尺的蒲州贼黄志清、徐成龙二部。
山东东昌府、算上兖州东平州,这一带就是古东郡范围,有着巨野泽,历来是贼盗栖身之天堂。能养强盗,自然能养豪强,都是一回事。
秦朗看了一会儿,登上车顶道:“将军,齐河南有碻磝山天险,北有鱼山遥相呼应不过十里,互为犄角,我军在齐河之南,攻碻磝山,难呐!”
碻磝山(音雀熬),看看这两个字,就知道这座山周围地形是个什么样。
隔着四里地,朱延平看着南北摆开犹如天堑的碻磝山,也感到有一些头疼。
至于齐河北边的鱼山,纯粹就是个摆设,一点作用都没有。
不拔掉碻磝山上的贼军,朱延平根本走不了,齐河将是他在曹濮之地平叛时军需补充的大动脉。
就连鱼山,现在打起来也棘手,乱军在齐河上游,一条条燃烧的火船冲下来,已经让横海营的新兵忙的一塌糊涂。
更何况,现在不能分军,义武营根本不能见血,更不能单独作战,他们的作用就是看管俘虏,镇守齐河沿线,保证军需后勤线路。
“再难,也要拔掉。”
朱延平咬牙说着,那起伏延绵的石山丘陵,不知道会吞掉他多少弟兄的性命。
碻磝山上冒起一团团白烟,朱延平猛地端起望远镜,炮声才传过来。
“见鬼了,贼军哪来的炮!”
这回,朱延平可真是咬牙,看那白烟密度阵势,最少也有二十门。
秦朗皱眉,低声道:“将军,当年徐鸿儒过济宁重镇而不击,据说就是要挟漕运勒索了一批军械。难不能,济宁囤积的军械,又落入贼手?”
“有这个可能,那我们就不能掖着藏着。”
朱延平转身大吼:“颜曾!”
“有!”
“带人去观察观察,下午四点前做好一切炮战准备。”
颜曾眨眨眼,抬头拱手:“将军,贼军占据地势,临高开炮有射程、防御优势,末将请求出动将军炮。”
与颜曾不对付的横海营营将袁刚踏前两步对朱延平拱手见礼,指着东边齐河上游断断续续漂流而下的火船道:“将军,颜将军,将军炮沉重,齐河水位不比以往。运炮皆是小船,躲避不便,让运将军炮上前,恐有损失。”
“不敢运,我们炮兵推着步行。这边炮战,少不得将军炮。”
颜曾语气平淡,面容一如既往板着,对朱延平拱手:“将军,碻磝山以山石为主,开花弹、铁弹,都是好家伙。有将军炮助阵,末将有八成把握几轮速射打残贼军火炮。”
袁刚又说:“将军,贼军多水手、漕丁、渔民,善水性。动用将军炮,要提早,也要水营拱卫河道,就怕下面的新军顶不住。”
“顶不住也要顶,军人就是干这个的!”
朱延平挥手:“速行!”
“末将遵命!”
高喝一声,颜曾返回自己的战车,带着一队甲士前去侦查贼军炮位,袁刚有些不情不愿,拱着手。
朱延平一瞪:“换个法子,用火药炸船,大不了战后驱使俘虏打捞、清理河道。弟兄们的命比军械珍贵,去吧!”
上游一里处,横海营的将士划着船,或用绳索铁钩,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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