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三,朱延平于两军四营将士面前,祭拜真武大帝。
阿九一袭八卦道衣,配朝天冠,背挂两剑,手持拂尘,脚踩禹步,六十四名召集而来的道门剑客背剑持幡,进行卜算。
六枚天启通宝被朱延平高高扬起,甩在两军四营将士面前,落地铿锵作响。
“正!”
“正!”
“正!”
“正!正!还是正!”
少年扈从们离得近,一个个齐呼,声音稚嫩,满是喜意。
朱延平微笑中,看着全军一层层齐呼:“万胜!万胜!万胜!”
“大吉!大利!!真武帝君庇佑,我军必胜!”
朱延平接过长铩,高举振臂,眦目却含笑,对着面前军官们吼着。
“帝君庇佑,我军必胜!”
何冲、张榜、秦朗、张天赐、虎大威等一个个振臂,全军山呼,声势震天!
大明湖透澈湖水,也在山呼声中泛起涟漪,周遭林中一群群飞鸟惊起。
一杆杆长枪、密密麻麻的刀剑折射着寒光,在山呼声中一浪接着一浪高举,浪浪泛白,白袍,白色孝带,举目望去一片白。
徐从治看着眉头紧皱,这里面除了朱延平的嫡系亲军两营外,平卢军两营可都是新军,一直在工地上出力气,毫无训练又无恩赏情谊,怎么也有如此高的战心?
“父亲,可怕……”
徐黛儿身穿比甲,腰肢上横挎一口长剑,脸色发白。
“我看,这位车骑将军玩儿的过头了,哪能六枚皆正?”
熊文灿见徐从治领着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弄来的义女参观大军誓师,就觉得这小子心思邪门,不走大道净走小路。
他抚着胡须,绷紧面部肌肉掩饰内心的惊惧,对徐从治讲了个笑话:“我看,车骑府军去了兖西曹濮之地,保准会被闻香贼当自己人。”
徐从治轻拍着徐黛儿肩背,眉头轻皱,没言语,这种话不能乱说。
当年他平叛的时候,说真的,闻香叛军与官军的衣甲、军械真没什么区别,最大的区别就是徐鸿儒部叛军裹白巾,官军裹红巾。可叛军于宏志部,偏偏又是恢复红巾军传统……
而百年前纵横天下的刘六刘七兄弟所部皆白衣,打的官军鬼哭狼嚎,号称白衣神军。
看现在架势,车骑府军此时完全就是另一支白衣神军。
六枚铜钱在人前一一装盘,李秀策双手托盘在周围走动,军官们还以为铜钱作假,看的格外仔细,一个个都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看着朱延平。
“怎么可能?”
熊文灿难以置信,看着这六枚当十的今春发行的通宝,完整无缺的天启通宝,熊文灿怎么可能不惊讶?
别说他,就连军中心思灵活的人,都认为自家将军在玩两面皆正的把戏……
这批天启通宝十分好认,天字的那一捺是出了名的有神韵。
而且因为财政好转,这批当十的天启通宝一个个分量十足,十分美观,仅次于永乐通宝。而艺术性上更有极大的超出,所以这批钱作为工资给官员们发放,并没有直接流通于民间。
头上顶着铺着丝帛的木盘,李秀策与一帮少年扈从一圈圈绕着,给全军将士鼓一场真正的士气。
朱延平则卷开讨贼檄文高声念着,檄文与全军花名册丢入火盆,纸灰漫天。
两道副本、六枚天启通宝入藏北极阁,以作传世。
他不得不用这种办法鼓舞士气,必须要告诉每一个将士,让每一个人都知道,他们是奉真武大帝的命,去杀闻香教的人!
这不是一场平乱,而是一场酝酿已久的屠杀。
曹濮之地的闻香教徒不会束手待毙,他们会喊着弥勒降世佛号,要死也要咬你一块肉!
不能让军士被狂热、不怕死的闻香乱民吓住,否则阵线崩溃所造成的损失,朱延平损失不起。
这年头儿,真的是靠名声吃饭,自己车骑府军的名望还在上升期,真的一场败仗都不能打!
只要维持住这种不败的战绩,光靠威名就能吓得很多人很多军队不敢动手!
闻香教,真的不能小视,尤其是这种摆明架势不给对方活路的情况下!
闻香教是公认的规模庞大、危害严重、而且延续长久的一宗邪教组织,创立者王森,顺天府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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