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就向门外走去。
百忙中我回头四下寻找慕颜,人群里丝毫见不到他的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走了。
萧千清怒气冲冲的把我拽出逐欢楼,也不管我住什么客栈,就把我塞到他带来的马车里,马车一阵狂奔,下车已经到了他在金陵的别院。
萧千清把我安顿在客房后就跑出去找大夫来给我看喉咙。我无事可做,索性就叫人去找来几个滞留在金陵的蛊行营侍卫问话。
既然不能发音,问话就稍微麻烦一些,我把要问的问题写在纸上,那几个侍卫看过之后回答。几次三番下来,也算把我想知道的东西都问清楚了。
不出所料,宣化钟家的确是灭在凤来阁手中。
凤来阁先是派出慕颜蓄意结交素以好友重义闻名的钟家三公子钟谴杀,待慕颜和钟谴杀交情深厚,慕颜就趁着随钟谴杀做客钟家府邸的机会盗取了琉璃醉。
盗酒也罢了,慕颜得手之后,就带着凤来阁的人马杀进钟家大院,男女老幼一概屠戮,钟家虽然是人多势众的武林世家,但是府中除了青壮之外,更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老人,怎么抵挡得了凤来阁精心选派的高手?
一场血战下来诺大的一个钟家竟然无人幸免,凤来阁撤退之时的一把大火更是把数十亩之大的钟家庄园烧成了废墟。
虽然钟家鼎盛已久,姻亲不乏江湖大侠武林名宿之辈,但是钟家本门都灭了,那些人畏惧凤来阁的威势,竟没有一个站出来说上一句话的,一个绵延百年的武林世家就这样烟消云散。
这些都是潜入凤来阁总堂的蛊行营侍卫冒死查出的讯息,但是凤来阁组织严密,阁内机密除了位高权重的几位堂主,别人根本无从得知,即便是蛊行营的侍卫,也只能打探出这点东西,更详细的过程计划以及琉璃醉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凤来阁大开杀戒,却还是一团迷雾。
我听了之后,打发那些侍卫出去,开始沉思:这么说,虽然凤来阁主是幕后主使,慕颜却是主持屠杀,甚至亲手杀害钟无杀亲人的凶手。按理说比起杀掉凤来阁主,钟无杀应该更想杀掉慕颜,慕颜也应该比凤来阁主更小心提防着钟无杀来找他报仇,还很可能会千方百计想杀了钟无杀以求高枕无忧。但是看慕颜那天小心扶起钟无杀的样子,哪里有一点想杀掉她的意思?
又是一样的事情吗?遇到了不该遇到的人,爱上了不该爱上的容颜,于是生命就变得沉重踌躇,成了在泥淖里的艰难跋涉,旅途耗尽你的耐心,你以为光明时刻在前方召唤,彼岸在即,一次次的伸手去握,抓到手里的却只是一团虚无,直到最后你才知道,除了满手血污,你什么都握不住。
我靠在椅子上看着门外,杂乱的脚步声已经传来,萧千清带着找来的一群大夫走进来。我只好在心里叹息一声,然后任由那些大夫们望闻问切。
萧千清抱着手倚在门边,静静看着屋内忙碌的人群,挑起嘴角笑了笑:“忽然间想到,自认识你以来,这半日耳根最是清静。”
这就是说我平时很啰嗦的意思了?我悠悠白他一眼。
萧千清又是一笑,转头去看阶下的紫茉莉花丛,廊下朱红的灯光映照在他的脸颊上,白玉一样的肌肤晕出了淡淡的光华。门外的夜色逐渐深沉了,灯火只能照出几步远,簇拥着的紫茉莉花球也只显得出一半儿轮廓。
周围大夫的吵闹沉吟之声仿佛渐渐退去,我站起来走到书桌前写了行字,然后走过去递给萧千清,他伸手接过:等你登基了,封我做皇后好不好?
萧千清的眉头动了动,他把目光移到我脸上,浅黛色的眼睛里慢慢腾起了一层雾气,那层水雾转眼间就被一簇簇跃动的火焰撕破,他出声笑了起来:“好,只要你敢,我有什么不敢?有哪个老儿敢说个不字的,我斩了他的头。”
我也跟着笑起来,立兄嫂为后这种事,萧千清干得出来。我接着又在纸上写了行字,递给他:所以现在不要管我,等我把该做的事情做完,我就跟你回宫。
萧千清淡淡瞥过眼来,嘴角的笑意更深,竟然像是夹带着隐约的苦涩:“等你把该做的事情做完?是不是我永远都等不到那一天?”
我笑笑,摇摇头,再写一行字:说话算话。
“随你,”萧千清淡笑着别过脸,忽然说:“你是在找归无常吧,别以为我看不出来,紫禁城攻破之后谁都找到了,唯独找不到归无常,连蛊行营也查不出他的一点消息,你这半年在江湖中游荡,就是在找他罢。”
“找到了他你打算怎么办?他武功高出你那么多,你一定是杀不了他了,那么就拼死一搏,死在他手上好了,这么一来,你不是自寻短见而死的,也不算违背和他的诺言,多好,是不是?”萧千清一字一句的缓缓说着:“你就是这么想的,对不对?说什么跟我回宫,你根本就不打算独活。苍苍,一门心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