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解释道:“热依阚的父亲是沙钵罗咥利失可汗阿史那同俄,他是阿史那泥孰的弟弟,继承他哥哥汗位后,我西突厥内乱。先王自立可汗,与阿史那同俄大战,未分胜负,于是以伊列河为界,各居南北。你初到西突厥那年,设计引诱阿史那同俄的大臣俟利发吐屯,联合先王一起,击败阿史那同俄,阿史那同俄欲逃向拔汗郡,是你将他手刃在逃跑路上。而热依阚被先王掠来,便做了他的妃子。”
卫子君合上双眸,竟是这样的,难怪热依阚恨他,劫掠之恨尚可忍受,杀入之仇焉能不报,若是换做她,也是会这样做的。心中不由又是一阵黯然,热依阚,她终是对不起她的。
缓缓张开眼睛,“她,还有什么亲人在世?”
“她的堂哥,他父亲的侄子,阿史那薄布,继承了他父亲汗位,占据南庭,是你率兵将南庭攻下,杀了阿史那薄布,助先帝统一了西突厥。其余几个哥哥也在战争中死去了。”
“那就是说几乎所有与她有关系的人都不在了?”
“大致是如此,不过听闻,热依阚在北庭时,与他父亲的叶护…她的堂兄阿史那步真暗通款曲,她父亲被杀害后,阿史那步真也投靠了先王,颇得先王重用。”哥舒伐说完,眼前一亮,“可汗,这阿史那步真完全有理由和动机。”
卫子君点点头,“查查他吧。”
“是。”哥舒伐应声退下了。
呀帐内只剩下卫子君与贺鲁。
望着那副慵懒躺卧的身躯,贺鲁的心跳开始杂乱无章,如果,永远只有他们两个人,多好。
血液越流越快,心思辗转,脑中浮现的全是与那人亲吻的画面。贺鲁暗骂自己一声,怎么学的如此下流,竟想着那些个事情,都是那个人,是那个人把自己变得如此不堪,想着望了眼那榻上之人。
察觉到贺鲁的眼神,卫子君抬眼扫了过来,“贺鲁,说说吧,你又是怎么嚼舌根的?”
自从那日她当着吐蕃使节的面将贺鲁拉上汗位,迭云与刘云德便又开始不理她,连那场盛大的围猎都没有参加,卫子君心里难受,又无可奈何,这两人是明知她在乎他们,便用这种方法来折磨她。
可是那些大臣,在卫子君的调教下,各个守口如瓶,他们认为可汗说的,一定是有她的用意的,更不曾去传这些流言,迭云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脑中犹自纠结了一圈,目标定在了贺鲁身上,极有可能是他的报复行为,况且,这种事情,他有前科的。
贺鲁听闻她的问话,状似不甚明了地眨眨眼,“是指那天与你一起咬舌头吗?”
卫子君白皙的面上多了一丝红晕,“贺鲁,记得,以后不要乱讲话,尤其是在我的那两个亲人面前,你记住吗?”
“在他们面前不能讲什么呢?”端起茶杯,狡黠一笑。
卫子君坐起身,“不明白我说的,那便什么都不要讲!一句也不要讲!”
“这有何难,不讲就是,可是…”贺鲁又眨眨眼,“我今晚需要留下侍寝吗?”
卫子君脑中一阵纠结,站起身便往外走。
“那个…我已经问过了。”贺鲁急忙补充了一句。卫子君站定侧头,“什么?”
“就是两个男人,原来是那样…”
不待细听,卫子君转身走出牙帐,本以为只是戏弄他,他倒将回一军,反过来戏弄她。
帐外,暖风和煦,缕缕青草随风摇曳,缓步慢踱,眼角撞进了一个小身影。那小人儿远远盯着她,不动,也不说话。
卫子君唇角勾起,随即将拇指与食指放于口中,打了个呼哨。一匹披了金缎子般的汗血宝马奔腾而来。
卫子君翻身上马,奔了出去,在经过那个小身影时,俯身一圈,阿史那羝蓝便被她拦腰抱于马上。
“放开我!你这凶手!”阿史那羝蓝抓起卫子君的手臂狠狠咬去。
卫子君疼得咧了咧嘴,还是忍住了。
那紧咬的牙齿终于放下,默不作声地垂低头。
一路疾驰,风,吹起阿史那羝蓝的头发,扬起卫子君的袍角。
在一处巨大的陵墓停下,卫子君俯头轻声道:“我带你来看看你娘。”
将阿史那羝蓝抱下马,走向那片用石头雕刻的人像石林。
阿史那欲谷是于六月草木茂盛之时下葬的,热依阚也葬在一起。
手抚阿史那欲谷的石碑,高大的碑身刻满突厥文和汉文,刻着阿史那欲谷生前战斗的画面。想起他从前的种种,想起去世前的深情眷恋,卫子君眼圈一红。希望,她可以帮他守好这个国家。
转头望着那个哭泣的小小身影,卫子君蹲下身体,在热依阚的墓前,将阿史那羝蓝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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