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
阳春三月,整饬荒芜,号令农耕,本该是一年中最为繁忙的时节。
春播秋收,张罗着为耕种的田地洒下种子,这是百姓一年的希望所在。
然而,在徐州,百姓们为谋得生计,却不得不放弃世代居住的家园田地。在自己的故土,他们暂时已看不出任何生存的希望。南下扬州,已是目下惟一可行的谋生之路。
成千上万的彭城郡百姓开始缓缓向南面迁徙。庞大的队伍,如同一条巨龙蜿蜒前行。
百姓们面上的表情很是复杂,既有离乡背井的哀伤、痛惜,但却又隐隐浮现着一丝丝的期冀————荆、扬两州自归入刘备治下以来,年景出乎意料地好,连续数年都风调雨顺,大获丰收,再加上税赋较低,两州的百姓生活可谓极其殷实。在大汉其余诸州百姓的眼中,荆、扬几乎已成了一片世外桃源。即使在去年天降巨灾、中原数十万百姓身死的情况下,荆、扬两州也是损失寥寥(这里指人口。钱粮的损失还是比较严重的)
而对于荆、扬之主刘皇叔,徐州百姓其实也不陌生。年岁稍大的百姓常常感叹,刘皇叔执掌徐州的那段时间,正是徐州数十年来最为安逸清明的时期。
如今家园虽然被毁,但迁移到扬州,或许将是今后生活的一个重大转机。
正是在这种想法的影响下,关羽的迁民令初一公布,就有数万百姓默默地响应,配合着扬州军士的调度安排,开始举家南迁。
一路上,扬州军士设置了无数赈济的粥棚,为南下的百姓提供三餐温饱。
有了先例后。附从南迁的百姓变得越来越多。但同时,一股暗流也开始涌现…………
彭城,吕县,主首亭。
数百乡民愁眉苦脸地聚在一处,议论纷纷。
“万家老三一家五口也跟着人家南下了……”一名面黄肌瘦、衣衫破旧地中年男子表情挣扎地说道,“要不,咱们大家也跟上去吧。到了扬州,日子也许能好过些……”
“还有什么地方能比咱们这里的日子更差?”一名同样饥瘦的青年急切地说道。”连草根树皮都吃光了,还怎么活下去?那杀千刀的‘高老鼠’,把我们的粮食全都抢走了,这混蛋就该断子绝孙!”
青年口中的“高老鼠”指的是彭城太守高柔,因其在去年大灾之后强行搜取百姓家中存粮,其后又不组织赈济,令彭城之地饿殍遍地,故而被愤慨至极的百姓痛斥为“鼠”
周围不少人出声附和。
“听说荆州和扬州连续很多年丰收,粮食多地谷仓都放不下,有很多粮食都被拿来喂牲口。”一名相貌普通的乡民突然愤愤说道。”他们有那么多粮食。怎么不多拿出一些来。难道我们徐州人就不是人,就他们扬州人是人?”
“是啊!”另一人接口说道,“他们如果肯多给点粮食。我们哪里还需要丢掉房子和田地,到扬州去逃荒?什么刘皇叔,他跟‘高老鼠’一样,都不拿咱们当人。你们要逃荒就逃,我不走,死也要死在家里!”
听了这话,许多原本已动心准备南迁的乡民又产生了动摇,一个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拿不定注意了。毕竟。远离故土奔走他乡,确实不是一个容易作出的决定。
“他们不让咱们活,咱们就跟他们拼了!”那名相貌普通的乡民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们不给粮食,我们自己去抢。反正都是死,就算抢粮时被打死,也好过饿死。我要去抢粮食,你们去不去?”
不愿离乡背井地逃荒是一回事,抢粮食却又是另外一回事。要抢粮食。就肯定得跟那些当兵得发生冲突,甚至还会死上很多人。
一想到这里,大部分人犹豫了。
见其他人反应平平,那名主张抢粮的乡民一脸哀其不幸、恨其不争的表情,高声说道:“你们不敢,我自己去。我要抢回粮食,让爹娘孩子吃个饱!”
一甩头,这人便要离开。
“我也去!”
“算上我……”
几名年纪较轻的乡民受不住激,大步出列跟了上去。
“好!”先前那人转过头,振奋地说道,“还有谁跟我一起去?”
一阵轻微的躁动后,又有不少人心有所动,准备跟上去。
“胡闹!”一名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
聚集地人群自动分开了一条道路,一个十五、六岁地少年扶着一位年逾六旬的老者走了进来。
“爹,您怎么过来了?”一名中年乡民忙上前扶住老者,担心地问道。
“我不过来,你们就要去胡闹送死了!”身体单薄的老者将右手地木枝重重地朝地面击打了两下,怒冲冲地说道,“,高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