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无名山峰实在过于陡峭,形同绝壁的东、西、南三面不说,即便是稍易攀登的北面,也很不利于进攻。山道过于狭窄,最多只能容四、五人同时向上攀爬,士兵根本无法有效地躲避敌军的滚石和箭袭。除强攻之外,只要是能想到的办法,夏侯渊都已试过。如火攻。这座无名山峰三面如悬崖,根本没有多少草木,北面虽有草木,却又是逆风,一旦放火只能反过来烧自己。又如断绝水源。但近两日下来,还没看出对方有任何的异样状况出现。先前根本看不上眼的无名山峰,此刻被敌军占据后,导致曹军东、西两寨的一举一动都无法逃脱对方的窥视。这山峰已成了喉咙口最尖锐的一根刺,让夏侯渊食不下咽,睡不安寝。惊骇的声音自身旁响起,夏侯渊猛地抬头,发现两块大石自近百丈的高空雷霆万均般重重砸下,其中一块更是直奔夏侯渊落脚之处。
“快朝两边躲开!”一边厉声断喝,夏侯渊一边朝左侧急闪。这样的高度,这样的大石,真正落地时的力道怕不有万斤之重,任谁也无法抵挡,闪躲是惟一的选择。只是转眼的工夫,两块大石已经重重落地。石块击打地面时,所造成的冲击力,让地面也仿佛摇晃了起来。炸裂似的巨大声响,直让人心神剧烈悸动。
一个闪躲不及的士兵,当场被砸成肉酱,血液、肉糜、脑浆,全部混杂在一起,令人不忍看上一眼。巨大的撞击。让两块石头分裂成无数块。飞射的石砾将许多士兵的脸面檫伤,但石头地主体依然不屈不挠地向前疾滚,这也正是夏侯渊提醒身旁军士向两侧,而不是向后方闪躲的原因。撞伤了6、7个人后,石头才因碰着障碍物而完全停了下来。惊魂未定的军士,不敢置信地抬头仰望远处的山峰。
“霹雳车!居然还有霹雳车?”夏侯渊恨恨地低吼道。夏侯渊所在的地方,距离那座无名山峰的峰脚约有300步。以人力从山上丢下的石头,无论如何也到不了这里。更何况是以这等雷霆万均的势头狠狠地飞砸下来。惟一地解释。就是以霹雳车投射出来地。从四百余丈高的峰顶,将六、七十斤的大石投掷下来,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此前的六次进攻里,敌军并没有使用过霹雳车。让夏侯渊以为是对方并没有携带。而事实上,执行这样地奇袭任务。携带霹雳车这等重型器械确实也很难想象。但摆在眼前的事实,却无情地说明对方确实拥有霹雳车。不过似乎并不多。攻,攻不下:放任不管,己军地动静将毫无秘密可言。夏侯渊一生十数载,历经数十战,还从来没碰到过这样的尴尬地局面。
“将军,您看东寨方向?”一名亲兵忽然指着东南方向,惊愕地说道。
“恩……?”夏侯渊蓦地抬头,却只见曹军东寨所在一片浓烟。
“郭淮到底在做什么?”情知东寨必是遭遇进攻,而且敌军很可能已经攻进寨内,夏侯渊气恼交急,厉声叱骂道。
“留1000人,给我看住这里。其余人,随我回援东寨。”
“来人,给我去西寨,令夏侯尚严守营寨,不得擅离职守!”
迅速地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后,夏侯渊抄起自己的大刀,率军直奔东寨方向而去。曹军东寨里,浓烟、烈火四处蔓延,惊叫声、喊杀声响作一团。
一部分曹军士兵在忙于救火,但更多的曹兵则在郭淮的率领下,拼死抵抗着敌军的进攻。营寨里,少部身穿曹军衣甲的无前飞军士兵,混杂在真正的曹军之中,不时地阴杀着对手,试图制造出更大混乱,策应大队人马的进攻。
“你是哪一曲哪一屯的?叫什么名字?”正在指挥人灭火的曹军都尉郭德(书友GOODINGEN客串,呵呵)拦着一名形迹可疑的曹军什长模样的人,厉声喝问道。
“我叫……”那什长年纪看来并不是很大,但相貌却颇为英武,抬起头来看着郭德,张口正准备回答。但忽然间,他的眼睛直视郭德身后,面上露出无比惊骇的表情。郭德急忙回首,却只看见来来去去提水灭火的士卒,并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东西。情知不妙,郭德正待纵身后撤,却感觉小腹处一凉。艰难地转过头,那什长的年轻面庞近在咫尺地出现在眼前,郭德听到了这一生中最后一句话:“我叫凌统,是无前飞军的副统领!”
抽回了短刀,凌统轻轻架扶着郭德朝没有着火的地方而去。乍看上去,旁人还以为郭德受伤,凌统扶他安全的地方躲避。营寨中的混乱,自然对曹军的迎战造成了很大影响。漫说霹雳车,就连弓箭手也无法心绪安宁地射击。
“擂石滚木,全给我丢下去。”
“弓箭手,不要停!”
郭淮挥舞大刀,声嘶力竭地喝令连连。箭矢如蝗,在空中不断地交织着。箭头撕破空气的厉啸声不绝于耳。擂石、滚木、箭矢、刀枪,毫不留情地吞噬着双方士兵的生命。从营寨到山脚,堆积了无数尸身,前几日刚刚遭遇烈火焚魂的山峰,此刻再次被鲜血所洗礼。攻山的兵马很明显也是久经沙场的劲旅,长年累月在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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