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镖头。”
“坐，不用虚礼。”封无常说道，接着兀自入座，稍稍沉吟，便即开口说话，“今天请顾少侠过来，其实是有一件私人的事情要请顾少侠帮忙。”
“总镖头但说无妨！”顾北率直道。
“在此之前，我想先问问顾少侠对犬子的看法。”
“修善？”
“对。”封无常应声，“顾少侠但说无妨。犬子的性情如何，我是清楚的，可是身为人父，总要听取旁人的意见，避免有所偏颇。”
点点头，顾北随即坦言说道。
“总镖头既然问起，我就直言回答了。修善，人如其名，有一颗善良的好心，能以赤忱打动别人，是我平生中遇到的最没有心计的人。在武功上，他有些天赋，虽然和留白这等绝顶聪明的人是不能相比，但比起一般人，只高不低。”
“那你觉得他适合在江湖中行走吗？”
“综上来说，是不适合的。”顾北直言说道，“一个人的天性始终会埋在骨子里，哪怕遭遇再多，本性依然留存。修善他好心太过，恐怕容易遭受他人的陷阱。至今无事，一个靠的是天性有些聪明，一个靠得是总镖头的威望，剩下的，就是运气。”
“少侠说的，完全合乎我的心意。”封无常说道，“修善小的时候，我给他做过试炼，结果发现他手根子太软，学不成我的武功。这本是天赋上的问题。后来，我又渐渐发觉他心存慈悲。所以渐渐放弃。”
听到此处，顾北轻轻皱起眉头，但并没有流出疑惑的眼色。
“因为，如果他是心怀仁慈，那是有益无害的事情。侠客之所以成为侠客，就是除了武功高强之外，心中还怀有一份仁慈。如此，以仁为本，才能做到荡尽贼寇，而又不去伤及普通人的性命，否则嗜血成狂，那就是一只恶魔。至于慈悲，则是好心太过，无罪的人不舍得杀，有罪的人也不舍得杀，放在江湖里面，无疑是致命的忌讳！”
“总镖头说的极是。我等江湖儿女，需要能明辨是非，对于该杀的人，从来是以除尽为己任。修善的性子，除非是逼到癫狂，否则绝不轻易动手杀人。”
“逼到癫狂，只会逼成坏事。”封无常叹气说道，“所以我并不希望他能以武功谋略赢得一片生存之地。我更多的，是想让他以身上特有的潜质，也就是仁义慈悲，来赢得几寸生活的空间。”
“总镖头的意思是？”
“顾少侠，你素来有仁义的美名，和你结交的，也莫不是江湖上恪守仁义教条的好汉。我是想将修善放在你的身边，让他学会仁义处世的法则，将来要是时局有变，我这做父亲的无力伸手，也能安心看着他出去闯荡。”
顿一顿，封无常又说道。
“这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请求，还请顾少侠接受。作为父亲，我希望他能以封修善的名字出去闯荡，而不是被强加上长风镖局少总镖头的美名。呵呵，其实那也不是什么美名，只是一个看着好看的枷锁罢了。”
“总镖头的拳拳心意我明白了，只是不知道总镖头希望在什么时候进行？”
“如今正好趁着长风镖局不受重视，自然是越早越好，晚了，怕生变故。”封无常说到。
“好吧。但是总镖头，我希望时间能往后延一延，一来是我有件事情没有做完。二来，是修善要出远门，短时间内无法回家，我想让他先多陪陪夫人，以免牵挂。”
封无常点头，觉得顾北确实思虑得较为周全。
夫人陈氏心疼孩子，嘴上没有明说，实则心中的牵挂何止一丝半点？
“一切以顾北少侠的安排为主。另外，作为父亲，我除了用感激两个字外，没有其他东西能够奉上。可是作为长风镖局的总镖头，我有一件物品能够派得上用场。我知道，顾少侠近两年来，一直在追查恩师的死因。”
“总镖头有这方面的线索？”
“非也！令师丧生在塞外，远离南江，我并未收到过任何相关的线报。但是，长风镖局所拥有的情报脉络，在天下间也算得上少有的庞大。我可以允诺顾少侠，一个是会多加留意相关的线报；另一个是，顾少侠每到一处，都可以查阅当地分局的线报典籍，以及可以动用当地的情报脉络追查有关的线索。”
“多谢总镖头！总镖头为顾北解决了一件难事。顾北在两江流域没有什么朋友，两年来为了线索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弯路。如今有了总镖头的鼎力支持，真的是感激不尽。”
“千万别这样说。我所做的，是用一个父亲的私心，去动用了原本属于总镖头的权利，私心公用，上不得台面。所以感激的话，千万不要提起，免得羞杀我这名老人。”
封无常戏谑地自我嘲讽道。顾北微微一笑，不再多说感激的话语。
再说莫少卿前去和留白约酒的事情。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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