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冯老头给的铜板，封定方漫无目的地走在人潮涌动的街头，两旁的摊点琳琅满目，短暂的时间里他无从分辨要买些什么才合三人的口胃。
“怎么办呢？”
苦恼地挤着眼睛，封定方背着竹篓小步挪动。
他不时地往左边看看，又不时地往右边看看，他生怕自己的眼睛多看几下，就有摊主招呼他，“小哥，来上两块呗！”那样他不好拒绝。
“雪花团子？不行，太甜，容易发腻，喝茶也解不下去...藕粉汤圆？算了吧，热的好吃，凉了咽不下去...糯米包子？倒是还行，要不先买两个？”
思量中准备着拿钱买货，耳旁呼呼地传来一阵跑步声，扭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粗布衣服的瘦子正推开人群往外跑着。与此同时，封定方意识到旁人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赶忙伸手摸向自己的腰间，果然，束带上别着的钱袋子已经不翼而飞。
“抓小偷啊！”
封定方撒腿追赶上去，他一边喊，一边举着右手指在瘦子的后背，希望有人能帮忙拉住瘦子一把。
可是那人十分狡猾。
滑溜溜地好像鲈鱼，封定方每次刚指准他的影子，他就闪身转到另一个地方，并且不时地扎到人群当中跳脱。所以街上的众人只看出封定方是在追人，却还没反应过来封定方追的是谁，等到反应过来，黑衣服的瘦子已经把他们远远抛在了脑后。
“可恶，太可恶了！”
喘着粗气，封定方顾及到身后背着的食材，不敢全力追逐，渐渐的那人混在人群中消失不见，只剩一点黑色的影子让他去碰碰运气。
他站在最后望见瘦子后背的巷子口，踮起脚尖努力地向里面张望。而后，咽了咽干涩的空气，封定方在巷口处捡了根断掉半截的木棍，缓步朝巷子中深入。
他努力地把脚步踮得很轻，想趁对方以为得逞的机会，给他个出其不意。
想着自己一击得手的场面，他兴奋地脸上有点晕红。
一半因为是紧张，另一半是因为激动。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巷子的拐角里面飘出，封定方深吸一口长气，把背后的竹篓轻轻放下，两手手袖扯起一半，尽全力握紧棍子，贴在墙上小步游移。
眼见到了墙根尽头，封定方一鼓作气，猛的跳动出来，抬手就往面前的黑影砸去。
可是谁能想到，封定方跳出来时，看到的是个面对着他端坐的老汉！
可这一点，是在封定方砸下棍子后才反应过来的，收手已经来不及。至于老汉，则并没有被封定方的突然出现吓到，反而在他砸下棍子的瞬间，灵敏地抬起手腕，护在自己的额头跟前。
他的本能反应动作极快。
“哐当！”
木棍砸在老汉的手腕，直接了当地压落下去，仿佛没有遇到任何阻力般地朝老汉的脑袋径直奔去，接着发出一声脆响，封定方手里的木棍断成两截，老汉的额头上烧起一片滚烫烫的红斑。
愣了愣，封定方丢开木棍，双手麻利地背在身后。
“小子，你打我脑袋上了！”老汉一脸阴沉地说道。
努努嘴巴，封定方要说话的当口，从旁边走来那名穿着黑布衣服的瘦子，他见封定方直挺挺地看着他，便把手里的钱袋丢在老人的脚下。
“九爷，您让我做的事，我已经做好了，我是不是......。”
“嗯，走吧。”
抚摸着创口的边缘，被称为九爷的老汉疼得小指发抖。他的右手被封定方打麻了，脑袋也被封定方给打懵了。
“九爷，那没什么事我也走了。”
伪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封定方扭身就要落逃。
“还想走！”
忽地跳起身来，张九爷干净利落地给定方圈出个锁喉，布满风霜的老脸紧紧贴着封定方的小脸，酒红的鼻子闻到异味后开始翕动。
“怎么有一股马尿味？刚才谁摸你的脸了？”
“是魏爷爷摸的。”
“魏老头，他倒是下得去手！”张九爷松下七分力道，深怕自己的手臂箍得太紧，会让定方窒息，然而他原先也只不过用了一成的功力。
“我说你这小鬼倒是让我好找，半个月了，总算是肯冒出头了。”
“张爷爷，您为什么总盯着我不放呢？”封定方委屈地说道。
“你说为什么？”
见封定方没有要逃窜的迹象，张九爷才彻底松开禁锢。
寒风冷冽的天气里，他穿了满身的粗布衣服，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连头上也包着一顶兜帽，将雪白的须发尽数藏在布料底下。如果单是这样，会让人觉得他只是普通的一名老农，可是右眼上那条两寸长的刀疤，则使得他看起来很是凶戾。
“别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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