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夫摇头叹气着道:“可不是,所以这事才不好办。”只能在窦德告状前,先寻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窦婴为人太正,又因种种原因不愿惹天子刘彻的猜忌,灌夫虽然不知个中因由,也隐约知道窦婴的作风让窦氏族内的人不大高兴,因而难得心细了一回,来此请陈珏出面。
陈珏微微一笑,心中有些不快。按说灌夫和窦家的人结怨,道理又大半在他这一边,窦婴断没有偏帮窦家人的道理。这会儿灌夫找到他头上…陈珏想到这里,抬头看见灌夫一脸的真诚,终于轻轻摇头,若是旁人干出这事说不定是另有心机,就灌夫来说,八成是真没有仔细考虑。
“灌太仆,若说同窦家结怨。你日前打了窦德。恐怕还比不上我从前对窦平的处置。”陈珏委婉地表示出对灌夫地拒绝,暗示他虽然跟窦婴关系不错,但跟窦家也有点儿矛盾,他还不想进一步招来诸窦地不满。
编夫微围望,怔怔了好一会儿才叹息一声,无力地摇手道:“这件事是我思虑不周。”
陈珏见他如此,反倒对自己置身事外有些惭愧,他虽然表面不曾说什么,心底下却已经在考虑。若是那窦德真的去跟窦太后告状,他在力所能及地范围内说说情还能办到。
编夫目的没有达到,本来就要离开。陈珏随口一提提到灌亮等人开春回长安的事,灌夫倒不急着走了,把自己的事放在一边,先把陈珏这里的消息都掏空了这才走人。
送走灌夫,陈珏独自一人在书房中写奏疏,他才开了个头,只听得一阵轻轻叩门的声音传来。
“进来吧。”陈珏只当是婢女来添茶。
门开了,芷晴批了一身裘衣走进来。明眸掠过桌案上散乱的文稿。微笑道:“这会儿有闲么?”
陈珏放下手中地笔,起身扶着芷晴坐在一边地榻上。道:“这事不急。”
几个婢女还在一边伺候着,芷晴低声道:“有人看着呢。”
陈珏微微一笑,见芷晴神色间有几分疲惫倦意,关切地道:“这几日时不时累着了?”
芷晴这几日忙着查阅各家送来的礼单和武安侯府中的库房账目,这两日终于告一段落,她莞尔笑道:“都是下人再做,我不过是检看一番,哪算得上累?”
既然陈珏打岔说到府中的账上,芷晴將几件相关的事跟陈珏商量了几句,这才想起她来这里的目的,笑道:“那时我们不是说好,寻几个梁国的旧臣属帮你的忙么?今日我收到消息,他们已经到了长安,只等着求见你呢。”
陈珏精神一振,道:“我这边地事情不急,既然他已经来了,我今日就见他们一面。”
芷晴唇角微弯,挥挥手示意阿如出去吩咐人传信,这才跟陈珏又说笑了几句孩子的话题,又过了一会儿,芷晴犹豫着道:“大兄这次留在长安么?”
陈珏心中微讶,随意地道:“不留,他近日便要回转了。”
芷晴点了点头,脸上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陈珏看在眼中,淡淡笑着没有说什么,心中却留下了一点印象。
片刻,阿如去而复返,陈珏站起身来,叮嘱了芷晴几句便出门去见梁王生前地旧部。
空降兵向来不受欢迎,陈珏正式做了大农中丞没有多久,正是用人之际,韩安国虽然照顾他却也不好做得太明显,正好年后有十数个老人致仕,陈珏也好插三四人进去。
三拐两拐走到堂中,陈珏一眼便看见五个身形气质各有不同,但年纪都在四十岁上下的男子,陈珏换了一个淡淡的笑容,这才踏进堂中。
陈珏甫一进门,那五个男子马上齐齐起身,其中一个体型稍胖的笑容可掬地道:“武安侯爷,小民等有礼了。”
“多礼了。“陈珏笑着点了点头,伸手示意众人落座,不多时便进行了五个人的自我介绍,之前那胖子人如其名,姓范名同,又有四人依次而下,分别为林伯威,李发,范同,叔孙季。这些人入长安的目的便是为陈珏效力,因而也没有人推三阻四地虚话什么,一席话谈下来,陈珏对这几人也有了初步的了解,范同算是这几人中最了解人情世故地人,其余几人也各自有些长处。
陈珏对林伯威等四人说了过几日至大农官署报道地事,转而对范同道:“范先生不妨暂留府中,武安侯府中往来诸事。说不得还要劳烦先生。”
范同对陈珏的谦和礼遇有点儿惊讶,很快地回过神才笑道:“不敢当不敢当,小民必定竭尽所能。”
陈珏点了点头。又问了几句众人地衣食住行各方面,亲自吩咐了侍女诸事安排好之后,不多时范同几人便起身告退。
“几位若是有何不适,只管来这里说一声就是了。”陈珏最后说了一句,之后便將这几个人一起送走。
范同外表平静,却丝毫掩饰不了内心中的兴奋之情,陈珏看在眼中觉得有点好笑。心中却也不介怀。
武安侯府初立。府中人多眼杂,急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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