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珏下手太狠,那少女脸色一青,喝道:“谁敢来管我的事?”
少女喊着,目光从那惨叫的仆役身上移开,视线落在陈珏面上的时候忽地一滞。随后眼色迷茫,秀气的面庞上竟然浮现出一丝红晕。
“你…你管我的事做什么?”少女说完轻笑了一声,上前一步之后忽地觉得不妥,于是站在原地盯着陈珏清俊轩举的容貌不放,又说道:“我是讲理地人,你有话直接同我说不就好了,何必这么急着动手?”
陈珏看着少女飞速地变了脸。心中一阵不解,等到少女狠狠地瞪了两个哥哥一眼,再回过身询问陈珏姓名的时候。陈珏才发觉被觊觎的人已经由义换成了自己。
若是天真少女一厢情愿的仰慕,陈珏还会一笑置之,但这少女方才霸道的行径已经惹了他厌恶,他不理那少女,温声对义道:“怎么样,没事吧?”
义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你不来我也不会有事,喏,你看。”
义说着手掌一翻。指甲间抠了几许粉末。陈珏看得忍俊不禁,他若是不出来。等待那些壮汉家仆地下场必定是被下葯之后凄惨无比。
“谢谢你。”义真心实意地补充道,她虽然对淳于缇萦的感情最深,对旁人从来都冷冷地生人勿近,但陈珏却是一个例外,不只因为他是义几个身份贵重的患者的亲人,还因为陈珏妥善地照顾了他的弟弟。
那少女见义和陈珏如此亲密,两个人凑在一起低声细语的样子,顿时一怒,她咬牙切齿地道:“你们给我把那个女人拉开…记得,记得莫伤到那个俊俏少年。”
她的两个兄长神色一变,年长地那人道:“你疯了?这是长安城中天子脚下,街上随便一个人都能是三公九卿大臣家的亲族,这是大汉的京城!”
那少女神色一动,看了兄长几眼,愤然道:“今日我不同你们计较,倒是你。”
少女口中说着,目光紧紧盯着陈珏的面庞不放,长安城中果然地杰人灵,只有这样的水土才能养出这样的男子来,只不知他家中娶亲了没有。当然,纵是娶了,她也不放过他。
“我刘无采从不和无名之人多话,你还是告诉我,你姓甚名谁,可有家小?”少女刘无采步步紧逼。
“你姓刘?”才要反唇相讥,陈珏话锋一转,敏感地发现刘无采话中的关键。
刘,乃是天家姓,原先兴致勃勃地看着戏地老百姓顿时少了一半,刘无采见了面上得意之色一闪,嘻嘻笑道:“你知道我是谁么?”
刘无采走到陈珏身边,故意在他耳边道:“我的父王乃是衡山王爷,你说我是谁?”刘无采说完,忍不住就想在陈珏颈间吹口气,却不想陈珏动作敏捷地躲过她的动作,一眨眼地工夫,陈珏已经站回了义身边。衡山王的儿女们,还真是冤家路窄,陈珏美目轻挑,神色间有几分莫名的微笑。
陈珏示意义先回到医馆之中,随后一个人站在大门正中间,淡淡地一笑,道:“衡山王翁主,还有两位王子,幸会!”
话音方落,陈珏微微笑笑,右手唯一用力便將房门关上,把所有的喧嚣杂事全部留在门外。
“我又欠你一次。”义倔强地咬唇道:“你的身份,本可以轻松请长安内史和中尉的兵士相助,若不是顾着我將来的名声,你也用不着来这里。”
陈珏随便选出一处坐下,轻松地耸肩道:“你只须记得,岁首大朝前夕,大庭广众之下,若是弄得太热闹了便只是匹夫之勇。”
包是扫了刘彻这个天子面子的匹夫之勇,陈珏在心中暗暗补充道。畅快至极的一阵大笑,杨得意伺候在殿门口,忍不住挖了挖耳朵,天子可是有许久没有这么开怀地笑过了。
“这么说,这个衡山王翁主竟然打了你地主意?”刘彻笑着问道,乐得差一点便喘不过气。
陈珏和韩嫣少年俊俏,当日在长安城中行走时多有少女妇人相随,掷果送花地主角虽然不是陈珏,但陈珏和韩王孙长得好,这已经是所有人都公认的一个事实。
陈珏郁闷地看了刘彻一眼,大汉地女子是大胆,但像刘无采那么嚣张的样子似乎就没有。
不多时,刘彻笑得够了,这才忍着未尽的笑意道:“子瑜你这果断的离开就对了,將来也千万不能让这个刘无采缠到身上。”
刘彻一边说着,一边翻出案上堆积着的文书奏表,仔细查阅后一边將之递到陈珏手上,一边戏谑地道:“这次武安侯惹出的祸事可真不小。”
陈珏摸了摸鼻子,心中满是无奈。他接过刘彻递过来的奏表大致看了看,只知是弹劾衡山王的奏表,至于其他事便再也不知道。
“这个刘无采,名声响亮得很,听说她入长安以来便经常看到她和各家子弟在一处…”刘彻一边哈哈笑着,一边忍俊不禁地提醒着陈珏,“你待发妻甚好,早就是长安城中的痴情人,这回可千万不要和这位衡山王翁主拉上关系,否则长安城中众家少女还不伤心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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