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刘彻挑眉一笑,仍旧笃定着窦太后双眼俱盲什么都看不清,大刺刺地对陈珏做了几个小动作。陈珏见状也是微微笑着,他心中自有打算。
天禄阁校书已经初成气候,陈珏原来地想法是把思想碰撞控制在一个小范围内,尽量不牵扯到朝政大局,他这几年不断设法提高孔臧、孔安国在儒生中地影响,同时任由公孙弘等人打击董仲舒也是这个原因。
如今一部自有其特点的《淮南子》摆在面前,既有融合百家之像,又能在短期内得到窦太后地部分支持。这就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时机。
帝后简单地几句话,这件事就这么被定了下来,窦太后想起陈珏似乎还跪在地上,微板着脸道:“你也不用跪了,天禄阁也好,上林苑也罢,总之去干些正事,这样整日待在宫里,生怕别人不知是你帮皇帝送了淮南王一程吗?
刘彻闻言马上也是双手虚扶,陈珏心下一松。起身的时候却没控制住一个踉跄,他跟着刘彻到长乐宫后就一直在动脑子,这下竟是没注意自己的腿跪麻了。禀明太皇太后窦氏之后祭宗庙,亲至淮南王升天之所,命少府堂邑侯陈午与將作大匠协作,于此处建“淮王台”一座,供后人景仰。
淮南王功德圆满,《鸿烈》在大汉的影响力更上一个台阶。太皇太后窦氏深为看重,时常召博学之士入宫论道宣讲,又命天禄阁士人继承淮南王之志,用心续编《鸿烈》。一时间各家学说隐有《鸿烈》独尊之势。
因为不光彩的原因在宫中摔倒,正好天子刘彻感念陈珏这阵子为他的命令奔波劳碌,半月的假期就这样到手,只是陈珏文弱多病地帽子似乎越戴越稳。(
这日天气晴朗,陈珏靠在院中大树下的睡椅上,偷得浮生半日闲,时不时地饮些凉茶果汁,惬意至极。
方才刘嫖方在陈珏房里坐了一会。便像往常那般入宫去了。也不曾细说究竟是去找窦太后还是阿娇,稍后到来的东方鸿接过侍女手中的凉茶。一饮而尽之后大呼痛快,这才笑着道:“子瑜,淮南王翁主那边打算怎么办?”
刘陵当日躲过一劫,这几日不住地求见天子,但刘彻除了在第一天勉励了一下“圣王之女”就不曾多说什么,刘陵在长安城中地地位便空前地尴尬起来…诸侯王无嫡子,除非天家加恩,否则多半是选庶子封侯、王国变侯国就了事,何况是推恩令水涨船高的如今,刘陵一个小小翁主更加微不足道。
世间美貌的女子多了,刘陵当年受人追捧,多半也有些她父王在诸侯王中地位甚高的缘故,如今宫中对淮南一脉的态度不明朗,处处碰壁的刘陵无奈之下,竟是找到了堂邑侯府上。
陈珏闻言懒洋洋地睁开眼,斩草除根地道理不是时时适用,淮南王的事本就蹊跷,刘陵在长安城中倒没有性命之危,按照陈珏对刘彻地了解,他加恩刘陵也不例外,只是刘陵再这样张扬下去未免有些自寻死路。
“淮南王翁主地事情不用咱们多管。”陈珏道,“亲戚的礼数全了便好。”
东方鸿是听说过当年刘陵在长安城中风头地,笑道:“倒是子瑜你,虽然刘陵不知道,但你这回同她也算有了杀父之仇。”
陈珏饮了一口茶,不接东方鸿的话,反而深有体会地道:“史书,就是由人来写的。”
这一段历史中有陈珏一份功劳,曾经的淮南王一家鸡犬不留,如今刘陵只要自身安分,便可以在之后的很多年中活得不错,至少安康无虞,这也算是陈珏带来地变化之一。
淮南王一脉很快就不会再是人们关注的焦点,东方鸿寻思了片刻,问道:“陛下对平阳公主如何?”
陈珏放下茶盏,道:“陛下最近往平阳府去的少了。”
东方鸿微微一笑,便不再纠缠于朝中的话题,转而和陈珏说起府中地些许琐事。陈珏一边听一边点头,听见隆虑公主和陈的车驾几日后便到时,陈珏才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么久没见那个兄弟中间最倒霉的尚了大汉公主地三哥陈。陈珏还真是有些想他了。
“平阳公主是陛下的亲姊姊,但陈家也有隆虑公主。”东方鸿摇扇道,堂邑侯陈家的形势目前大好。
陈珏笑了笑,平阳公主帮着淮南王联系王,刘彻对于这件事也知道一些,短时间内平阳公主已经掀不起大浪了。
几日前刘彻为怎样处理田而犹豫不决时,陈珏还为田求了情。田毕竟是刘彻的舅舅,阴差阳错之间王死去其实也不能全怪在他身上。陈珏若是痛打落水狗,一来会让刘彻在之后再想起来这件事的时候心寒,二来也有打击王田外戚地嫌疑。
王已死,王田两家隐隐间便比陈家低了一筹,没有了对刘彻影响极大地王,王田外戚对陈家的威胁已经降低到最小。陈家和窦家独大都不是好局面,陈珏如今巴不得刘彻马上重用田,也好分去一些陈家头上过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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