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龟道:“老汉,你不是正为置办你女儿的嫁妆犯愁么,我可以让你天天丰收回家,一个月内保管你能把嫁妆给置齐了!”
老汉顿时喜笑颜开,连声称谢。
“先别急着道谢,可不是凭白帮你的。”水龟四肢划着湖水,继续道:“我有样要求,你若是答应了才行。”
老汉顿了一顿,点头道:“你先说吧。”
水龟道:“我早年间,只因一时贪玩,上岸离水太远,被人捉到了市集上换卖。本应在劫难逃,岂料命不该绝竟被一秀才买下放生了。那秀才善有善报,日后考取功名得中举人,一生富贵自然不在话下。只是……”
老汉正听得入神,不禁问道:“只是什么?”
那水龟两眼骨碌碌一转,似人般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气声,继续道:“只是月有阴晴圆缺,人这一世得享的福气有时并不能荫泽后世,谁知这秀才的后辈……唉,家道愣是中落了……”
老汉闻言,黯然道:“是呐,建家容易持家难呐,那那个秀才的后人还在么,可还安好?”
水龟道:“在着呢,俗话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虽是一介水族,可这个道理岂能不知?”
老汉点头道:“这个自然。”
水龟伸了伸脖颈,说道:“可从这秀才往后数起,好几代都不怎中用,不是登徒浪子就是嗜赌如命的赌徒,愣是把偌大的基业给霍霍光了。”
老汉直听得摇头顿足,骂道:“真是人不做作条狗!”
水龟道:“可不是嘛,我可是自起灵起开了智,修行了些年岁,日日夜夜都想着报了那秀才的放生之恩呐!可谁教他后人如此不堪呢,我若去帮扶一把,又有何用呢?”
老汉道:“正是,正是,这不能怨你!”
水龟忽然话语声中有些兴奋,笑道:“我盼星星盼月亮儿的,终于给他这一代里头盼来了一位德才兼备的后生,此恩相报有望了。”
老汉喜道:“哦,是什么样的后生,能让尊驾如此看重呐?”
水龟道:“那可是气宇轩昂,才高八斗,离兴家创业只差了些气运,这发迹的事可得包揽在我身上不可了!”顿了一顿,卖了个关子道:“说来这事还得老弟帮忙才行。”
老汉奇道:“我一个渔夫,能做什么?不过能为尊驾搭把手则个,也算功德一件,符合情理自然义不容辞。”
水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老弟呀,你要知道我等生灵报恩,最忌讳的莫过于事主贪得无厌、不满于欲了,到终来倒不像报恩反而是遗了祸患。所以,这事要做到此后人处而不知是最好不过,所以得借助老弟一二了,当然,老弟的好处也自然不少。”
老汉本想说助人为乐来着,可一想到嫁妆,少不得噤声点头。
水龟道:“‘只有骄逸妻,没有穷懒汉’,这句话老弟你可曾听说过?”
老汉道:“听过,听过。”
水龟眼中流光,说道:“是了,我待这湖里也已有两三百年了,就从没见过像你女儿这般出众的女子,婀娜动人、天资聪颖不说,最可赞的是气吐若兰、温良贤淑,蹁跹仪态胜过天上飞过的白鹤,喉歌一曲直赛山间的百灵。若是能将你女儿许配给我那恩公的后人,这是何等的幸事呐!”
老汉顿时连连咳嗽,忙道:“这,这使不得,我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我指着养老呢。况且还这么小,这怎么能行……”
水龟有些生气了,道:“老弟你别先急着拒绝,我这可是一番美意,他俩要是结成夫妇了,有我在,别说他俩居家过日往后一世无忧,幸福美满是绝对会的。”语气微微舒缓,又道:“老弟呐,你如果对那后生不放心,我可以施个托梦法让他明早来这游玩一趟,到时你见着了看其是否如我所说的一样,再定夺此事如何?”
老汉见话说到这份上了,又惧怕这水龟翻了脸子指不定整出风浪来,不得不点头应允了。
待划船离去时,只听得那水龟远远地道:“今日之事,你知我知,切勿说与第三人知道。明日可带你闺女过来,也让我那后生过过目。”
语声一落,忽然水里窜出两条草鱼,掉撞在舱口围板上摔昏过去,滑躺在舱内一动不动,每条约莫都有十来斤重,又传来那水龟的声音道:“今日之事耽扰了老弟的生计,这两尾草鱼以作补偿吧。”
老汉道了声谢,又惊又怕地奋力划船靠岸边行去。
等泊岸缆好船,越坳翻山至一处半山腰时,山坡上的一块平地间,座落着的一所茅屋顿时映入眼帘。此时,已是傍晚时分。
老汉走到茅屋前叫了声女儿,里面应了一声,一名少女款款而出,笑道:“爹,你今儿个怎么这么晚才回,教女儿好生担心。”说着忙从老汉手里接过两尾草鱼,放到屋前一个木桶里盛着,又进屋端了杯茶水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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