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气得咬牙切齿,把篦子往妆台略重的一拍,才打了手语:“不劳王爷费心!”
“既如此,王妃随本王去正厅用膳吧——”
她却扭身偏坐一隅,眼眸微红在负气。萧子隽不得不驻足,看了过来。
“大喜二日,王妃这幅情形,所为何事?”语气开始沉下来。
她抬眸望着他,分明蓄着恨意,稍息,打了手语:“王爷自个清楚。乘人之危的事别说没做。”
他目光徐徐变冷,语气沉缓而冷硬,“本王曾告诫过你,别做无谓的蠢事。”他走进一步,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些什么!”
“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就当行份内之事,包括昨晚。记着,少放纵性子,不要让下人笑话。”
轻轻这下听明白了,他想让自己做个言听计从的。
可她的性子怎么会轻易屈服?
小丫头蓦地仰起脑袋,眉眼中分明桀骜不驯。
“这个王妃,我本是不喜的,王爷是知道的。如今谁爱笑话便笑话!王爷也别想逼我!”她盯着他的眼睛,比划了手语。
“你说什么?!”
缓慢而冷冽的一句,晋王的面色铁青一片。
“妾身说,请王爷高抬贵手,当我不存在。”
轻轻下巴扬起,满不在乎地比划了手势,正想佯装轻松地离去。
却不料,被人一把扯过手腕,身体也随之被拽了回来。
手腕被攥得生疼,轻轻试图挣开他的挟制。
他面色阴沉,瞳眸里压抑着火气:“别自作多情!在本王的眼里,你的身子还少了份吸引!”
轻轻的脸噌然涨红,手下意识地握紧了衣襟,那双月眉也恼成了一簇。
他冷峻的目光扫向她的面,一句一顿,“本王,并不是——非你不可。放心,我定会如你所愿!”最后一句,咬牙而出。
晋王豁然甩了钳制她手臂的手,衣袍一撩,大步离去。
轻轻揉了揉攥得生疼的手腕,冲着他离去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心里暗骂:谁自作多情谁是王八,衣—冠—禽—兽!
回过头来,她细细琢磨了王爷话里头的意思,这是不会过来的意思?忽然她这心情就轻盈起来。
*
早膳后,晋王府的静心书房,王府总管杜川刚汇报完从里头出来。
此时,晋王坐在那坐榻上,面色一直阴沉,小太监李福全见那案上的茶盏一动未动,也不敢上前打搅,只行事愈发谨慎。这王爷自早上与王妃弄了不快后,一直脸色没放晴。
忽见王爷要端那杯盏,他又小心翼翼道:“王爷,奴才给您换杯热的吧。”
茶到嘴边,萧子隽才觉出茶水凉了,话语上倒无生气,只是那脸色却让福全的手发抖。
福全没唤丫头进来,自个亲手拿了杯盏出来,欲要唤婢女换茶,却见那婉清姑娘在外头踌躇。
“福公公——”婉清姑娘仪态婉约,声音清甜。
福全走了过去,摇头道:“婉清姑娘,王爷似乎有些不开心。”那意思暗示她不要来找难看了。
“你给我吧。”
婉清却并不觉得为难,接过福全手上的杯盏就转身离去。
“王爷?”女子轻柔的声音。
晋王仿若未闻,余光已瞥见一身淡蓝裙衫的婉清,端了杯盏而来。
她莞尔一笑,福了福身子:“婉清恭贺王爷大喜。”
案前的王爷,头不抬眼不睬。
她习惯如此,依旧仪态婉约,浅浅道:“这是新下来的桂花熏茶,您尝尝。”
晋王这才瞟了杯盏一眼,没作声,只是接过了杯盏,掀开了盖子,闻了闻。
“果然不错。”淡淡的一句,并没有喝。
“王爷?您似是不快?”
“昨夜睡得不好而已——”晋王淡淡一句,对她倒没有隐瞒。
婉清抿了抿唇,昨夜是王爷和王妃的大婚之夜,睡得不好也是人之常情。
她踌躇了下,终于道:“西苑的姐妹们还没能给王妃见礼呢?”
这个婉清,按说不过是晋王府的姬,却不同寻常,算是受晋王看重的一个,常自如出入,伴在王爷身侧。其他的,能让王爷多看一眼的很少。
晋王的眸色不动,语调略提:“这是哪里的规矩?王妃初来乍到自然歇着。”
婉清面色凝重,自知说错了话,愈发小心翼翼道:“王爷说的是。奴婢越矩了。”
众姬妾筹划着想向王妃行礼,但是王爷的一句就断了她们的念头。
她们没有资格向王府主母问候。纵然她是侍妾,也是无名无分、登不了台面的。
萧子隽端起杯盏,呷了一口,因瞥见婉清委屈的神情,似乎又暖了面色。
“婉清,本王昨日大婚,你也忙累了。”
“婉清不累。王爷大婚乃是王府大喜事,奴婢虽忙心里却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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