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又过去六日,每座城楼上守城的兵卒已撤得只剩三们手扶旗杆半靠在垛口上,脸色极差。有些为了把戏演得逼真,甚至于真的就六日没有进食,身体已开始明显浮肿,奄奄一息处在随时都可能倒毙的危险之中,然而匈奴人依然没有攻城的迹象。
“把那些身体撑不住而要硬撑的给我强拖下来,灌以流食,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他们的性命!”英布立于南门不远,指着城楼上的兵卒对身边的一名副将,道:“都是些真正的义士,此番事情一结束,我定禀明陛下给他们爵升三级,赏金千两!”
副将领令离去不久,粮秣官匆匆而至,拱手道:“将军,马匹已杀的只剩百匹,还杀吗?”
“城下匈奴兵马虽然未动,可凭我的直觉他们在这两日就要攻城!为何不杀,让战士们填饱肚子,有力气逃命!”
“是,可……”粮秣官迟疑了一下,道:“百匹马中有陛下的六匹天驹与将军的爱骑,这七匹也杀?”
英布右眼皮一跳,双眼顿时被泪水浸湿,把头高高仰起,忍住没将泪流出,道:“也杀!”
“陛下的六匹天驹,匹匹个头一般高,毛色年龄一模一样,是少有的神驹,单拉出一匹都值万两黄金,六匹齐售更是在十万两黄金往上,这……。还有,将军的那匹爱骑随将军征战多年,助将军立下了汗马功劳。将军怎舍得杀它?能不能留下它们的性命,不杀它们?”粮秣官再也忍不住,声音哽咽地道。
英布将头仰的更高,想起两件往事来。巨鹿之围,自己身中两箭,又被数十名秦军兵卒包围。危难之中,是自己的爱骑破围而入,半跪在身旁。硬是把他驮到背上冲出了包围。‘阳’混战时。自己领军误入楚军埋伏。爱马驻足不前,抽断了一根鞭子,它双眼含泪望了他一眼,冒着被他一剑刺死的危险转身朝‘阳’方向而去。还好,因为它那一闹,自己与属下兵马入楚军埋伏不深,大部分都捡了一条性命。那可是救过他两次性命的战马啊。陪他冲锋陷阵,身上的伤痕多达六十二处,其中差点要了它命的重伤十六处,是匹战功累累的战马!现在,让他下杀它之令,怎能开得了口!
“你怎么这么糊涂!”过了一会,英布垂头盯着粮秣官,任由两道清泪夺眶而出。道:“不杀它们就能救得了它们吗?留给匈奴人还不是难逃死劫!杀。杀吧!给我留下一条马尾,回去之后要给它修一马冢,时时陪它喝上一壶老酒。以慰它在天之灵!”
“是!”粮秣官抬手抹了一把泪,转身快步离去,再也不忍看伤心到极处地英布一眼。
“将军!”南门守将来到背后,拱了拱手道。
“何事!”英布将脸上地泪水擦尽,红着眼转身回头道。
“城外匈奴战马嘶鸣,营垒尽撤,看来是要准备进攻了!”
“哦!”英布点了点头,还沉醉于即将痛失战骑地悲伤之中,没有意识到这个消息的重要性。片刻后,东门、西门、北门的守将也纷纷赶到了他的身旁,报以同样的消息,他才悲痛欲绝中猛醒,大呼一声终于来了,令守将把城楼上的兵卒尽撤,全军于地道入口集合。
又多了六天开挖的时间,地道向外延伸了近十五里,看着部下一个个灰头土脸不像英勇地战士倒像一个个开挖道路的役工,英布捧起一碗酒朝部下敬去,仰头将整碗酒倒入喉中一饮而尽,道:“这些天弟兄们都辛苦了,我英布在此感谢大家。城外的匈奴骑兵已开始蠢蠢欲动,天明之后便会破城而入。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圆满完成了陛下交给我们的任务,把匈奴骑兵叹引到‘代县’之内。这一仗我们未杀一名敌人,可所起到的作用比杀三万五万匈奴骑兵还要大,在此我英布再次的感谢大家所做出的努力,回去之后为你们请功!”
全军将士表情刚毅的看着英布,没有人说话,因为他们知道现在自己必需保持沉默,让城外地匈奴人误以为他们全都饿死,‘代县’城是座空城。
“其他地话我在此也就不多说了,等逃出‘代县’我请大家喝酒!现在,原地休息,等粮秣官送来吃食,吃完饭后整装出发!”……
距‘代县’七十里之外,被树木枝叶层层伪装的李信大帐内,十数个将领围坐于李信周围,一个挨着一个禀报军情。此时,轮到先锋官彭越禀报,道:
“千辆连弩战车、数万神臂弓射手已推进到匈奴骑兵屁股后,直等天明匈奴骑兵悉数尽入‘代县’,四座城门便会被连弩与神臂弓射出的弩箭封锁,末将誓不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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