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弩手发射的弩箭大量杀伤之后,他的军队再于对方的长枪阵之前碰了个头破血流。很快,就败下阵来。
“杀!”
管小楼低喝一声。手猛地向下一挥。
军旗变化着旗语,战鼓声的节奏也突然一变,前线军官地指挥口令也产生了变化,位于第二线的刀盾手丢下手中的巨盾,抽出腰间的横刀,像下山地猛虎一般冲出阵地,他们一边奔跑,一边低吼,尾随着敌人的逃兵冲杀过去,一路不停地用横刀收割首级。
敌军已然失去了战斗地意志,只晓得向前亡命奔逃,他们丢下了武器,脱掉了盔甲,为的只是跑得快一些,有的人干脆停止了奔跑,跪在地上,双手高举,做出降服之态。
“大帅!”
站在罗艺身旁的一个部将和罗艺一样眼睁睁地望着幽州军的溃逃,很快,这些逃兵就要逃到第二线的阵地上了,他瞧了面色铁青的罗艺一眼,声音略显焦虑地说道。
不待他将话说完,罗艺下令道。
“命令薛万彻的骑兵出击!”
“诺!”
幽州军的帅旗开始变换旗语,沉闷的牛角声在战场上空飘荡。
薛万彻的骑兵从战阵的两翼冲了出来,迂回一圈后,准备从一侧杀入,将追击的高畅步兵拦腰截断,阻止他们继续前行。
就在薛万彻率领骑兵出击后不久,管小楼也开始率领骑兵出击了,他将部队的指挥权交给了从本阵赶来听他号令行事的崔正,正因为崔正从本阵将所有的预备队全部带了上来,他才敢于向幽州军发起全力进攻。
双方的铁骑洪流在战场的两翼猛地迎头撞上,位于第一线的箭头骑兵纷纷落马,奔腾的铁骑洪流从落马的骑士身上踩过,那些人连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就死于非命,不时,有敌人或是同袍步了他们的后尘。
在这种高速的冲击中,根本就没有时间让你做出闪躲的反应,身下的战马和手中的武器,这些是你的依仗,招数的精良,力量的大小,这也是决定生死的条件,然而,真正能决定骑士们生死的唯有运气。
活着,就是好运气;死亡,那就是坏运气了!
瞧见管小楼的骑兵部队将幽州军的骑兵堵住了之后,崔正率领后续部队慢慢地压了上来,而前方的追杀仍在继续。
怎么办?
瞧见逃兵大呼小叫着狂奔而来,眼看就要冲入严阵以待的第二线的部队之中,一旦第二线的部队被敌军冲垮,直接面对敌人将是幽州军的本阵,罗艺身处的那个小小的山岗。
第二线的军队虽然人数众多,然而,这其中大部分都是新兵,要是让敌人冲入阵中,在惊惶之下,这些士兵的战斗力可想而知,一旦发生大溃逃,那就大事不妙了!
“命令他们绕向两翼,不得冲击本阵,若有不从,令弓弩手射之!”
罗艺的命令简单明了,不过,这寥寥几字,就决定了前线溃逃士兵的命运。
位于第二线的军官命令士兵们朝那些逃跑的同袍喊话,让他们避开军阵,从两翼逃回阵中,然而,这些只晓得逃命的家伙根本对他们的喊话置若罔闻,也许是没有听见,也许是听见了喊声,却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也许是根本就不理会。
“弓弩手!预备!”
位于前线的统军将官举起了手,他面色铁青,双眼似乎要冒出火来,停顿片刻后,他高举的手臂猛地落下,像是一棵被砍伐的大树。
“射!”
箭矢如蝗,嗡鸣着从军阵激射而出,落在溃兵之中,那些家伙就像菜被镰刀收割一般,纷纷倒地,惨叫声,闷哼声,不绝于耳。
同袍们的尸体杂乱无章地倒在本方的阵前,他们仰望着头顶的蓝天,目光中满是绝望和不解,有的还夹杂着一丝逃出生天的欣喜,是啊!原本他们以为逃回阵中就能得到活命。
三次齐射之后,溃兵们不敢再往这个死亡地带奔来,他们不得不往两翼分散跑去,希望能活下来。
随着一阵响亮的铜锣声,高畅军的追兵在幽州军弓弩手的射程之外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追来,然而,他们却没有撤退,而是排好阵型,等待后续部队的来临。
而在静默下来的战场的两翼,双方的骑兵仍然在舍生忘死地厮杀着,战马临死前的悲鸣,士兵们落马时的惨叫,伤兵们躺在地上的呻吟声,极其地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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