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宋兵于是把放弃抵抗的萧澜搜身一遍,收了他的钱财与锁子甲,再取来绳索,犹如捆粽子一般将他捆起。石楚楚也一并捆了,二人分置在屋内两边的墙角,由人看守。石楚楚性子大胆,今番偷来跟随萧澜,确是一次又一次地拖累了他。她内心痛极,泪水扑簌簌的滴落,恨不得就死了。骂道:“你个蠢猪!傻子……你打出去呀!管我做什么……”萧澜脸无表情,淡漠不应。她大骂不绝,旁边看守的宋兵听得烦,喝斥威胁几句,石楚楚才止了骂声,嘤嘤啜泣。那老妪瞧得萧澜与官军打斗,直骇得躲在厨下不敢出来,杨再兴跑过去唤,方才端着饭菜出来。原来这老妪今日得了一锭银子,喜不自胜,欣愉之下把家中存得腌肉干菜做了一锅。杨再兴率军搜查金军到此,甫一入村,路过此间,闻得腌肉香味,遂被香气给勾入了屋。
杨再兴满满盛了一碗肉盖饭,端着走到看押二人的卧室里,边吃边审问萧澜道:“你是什么人,老实说来!”萧澜沉默半晌,道:“金军将领!”他心忖自己这次被俘,难免不被认出,想了想还是如实答了,暗道是生是死听天由命。杨再兴本是降将出身,这次见萧澜对自己的女人有情有义,不离不弃,且功夫不俗,便有拉他归入行营后护军之意。闻得他说是金军将领,心中微微失望,道:“你姓甚名谁,在金军中是何职务?”萧澜淡淡的道:“萧澜,萧何的萧,波澜的澜。万夫长,上五品广威将军!”杨再兴面上露出诧异之色,惊奇地道:“你就是萧澜!”金军中萧澜武功高绝,乃一骁将。杨再兴闻得过他的名声,不料今日竟被自己稀里糊涂的捕了。萧澜叹道:“我今日落在你手里,我知道我活不成了,只求你们莫难为我老婆!”
实则萧澜纵然双臂脱臼,又被绳索重重绑缚,但他内功尚在,仍有逃遁之能。只是石楚楚在敌人手里,萧澜恐宋军伤她性命,才无挣缚逃走之意,定意任敌杀剐罢了。石楚楚听得他这一句,忧伤自责之下,晕了过去。萧澜杨再兴见状俱是一惊,一番察看之后,知石楚楚无性命之虞,萧澜方安下心。杨再兴道:“你官不小,我做不了你性命的主,但你老婆必定无事!”萧澜道:“如此便好!”萧澜自觉亏负了石楚楚之情,故宁愿与她同死,也不愿弃她而走。杨再兴与几个部下轮着吃了饭,就在此家留宿。夜里有两名宋兵轮班分别看着萧澜与石楚楚,防止他们脱逃。
萧澜恐石楚楚着凉,求杨再兴放她到床榻上睡。杨再兴自无不允,即命人抬石楚楚到床榻上,给她盖好被褥。半夜里石楚楚转醒,一动身子,感到自己仍为绳索紧缚。她心忧萧澜,瞧四周黑暗,便叫道:“夫君!夫君你在哪!夫君……”看守她的一个宋兵道:“他就在那里,不曾有事!你休要吵闹!”萧澜睡得不沉,给她惶恐的叫声吵醒,忙道:“我没事,你安心!莫要叫唤,免得他们打你!”石楚楚鼻子一酸,道:“蠢男人……我把你坑苦了……”萧澜道:“我没心思听你啰嗦,快闭嘴吧!”石楚楚道:“你怨我不?”萧澜道:“怨你怨你,你下辈子为奴为婢服侍我一世补偿我吧!”石楚楚哭道:“好……只怕……只怕下辈子遇不着你!”萧澜道:“我累了不想说话快歇吧!”石楚楚心里悲凄,只想与他说话。可萧澜怕身边的宋兵不悦,是以不多言语。石楚楚复道了几句,见萧澜不理,说不下去,便闭了口。
翌日寒风席卷,冷肃袭人,大雪纷飞飘落。早晨那老妪做好饭菜呈上,杨再兴知道萧澜夫妻必定饿了,不愿为难女人,遂命人松了石楚楚手上的绳子,让她用些茶饭。石楚楚昨日一天未吃什么食物,确是饿了。她狼吞虎咽的吃光了一碗饭后,乞求的道:“我能喂我夫君吃点儿么?”那宋兵本想拒绝,可见她一双凄楚泫然的美眸,暗暗不忍,以询问的目光视向杨再兴。后者也不忍,暗忖出不了岔子,心一软点头答应了。石楚楚向其躬身道了几声谢,接着盛了一碗饭,弄上些干菜腌肉,一蹦一跳到萧澜跟前,请那个看押的宋兵将他拉起,细心地把饭菜一口一口喂给他吃。她喂到一半,眼泪断线珍珠般的淌下,泣道:“你不知还有命吃几碗饭……若到了黄泉路上,可千万……千万等我一等!”她哭得哀怨忧伤,景象十分恻人。杨再兴道:“姓萧的你打仗好端端带个浑家来做什么!”萧澜道:“我早后悔带她来了!”
杨再兴已令停驻了一夜的将士准备出发,继续按计划巡查这附近一带。早饭吃完,杨再兴付了那老妪饭钱,率领部下出村。单派一营人送萧澜夫妻回唐州城北的军营。宋军路上将石楚楚捆好了,置于一辆木车;解了萧澜腿上的绳索,让他步行。两人分开押送。萧澜这刻万念俱灰,绝了生念,暗暗乞求老天护佑完颜盈与大同的三个女儿平安无事。而石楚楚昂首望着天空下茫茫飘洒的雪花,回忆种种往事,呆呆出神。下午时,萧澜夫妻被压到唐州城北的宋军营地。萧澜怔怔瞧着营中的宋兵和红色旌旗,回想自己曾杀过那么多宋人,暗道这次被俘,真真要碎剐了!
留守营里的军官得知压来了两个重要俘虏,立即取来能暂时抑制人功夫、使人筋骨无力的“软骨散”,迫萧澜和石楚楚吃下。萧澜吃了那药,很快便感到浑身无力,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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