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刚回屋里尚未安顿好,廊下便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老夫人身边的青杏在外回话:“大少爷可安顿下了?老夫人有请。”大少爷大少奶奶一人一个木桶,坐在炕上正在泡脚,听说之后俱是惊奇。
“许久不在府里,今儿回来了,也该是去给母亲请安。我们一块去看看吧。”说着便指挥丫头给她擦脚,被大少爷拦下了:“请安有什么着急,你再好好泡泡,歇好了再去也不迟。既然母亲来叫了,我就去前头看看怎么回事。”
伸出脚由着丫头给擦干了,套上鞋子,就出门了,先前尚还能沉着,越思越觉蹊跷,几个月不在家,也恐家里出了啥事自己不知情,不自觉就越走越快,他吃的胖,走到一半额头都出汗了,青杏一路紧赶慢赶才算是跟上了趟。
一路绕过竹林梅园,到了泰正院,尚未进门就是凄凄切切的哭声入耳,一众丫头均在外头站着,进屋一看,老夫人坐在紫红鎏金椅上,气的喘气,两边站着青梨青苹,一个打扇,一个端茶,下头跪着自己那弟媳,哭得妆都花了,糊了一脸,跟花猫儿似的。此刻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媳妇,不施粉黛,那脸也是白净细嫩的很,就是哭也不怕糊脸,面上倒是一本正经,上前请了安也不多问。
老夫人瞪了一眼在一旁畏畏缩缩的二少爷,斥道:“不成器的东西!自己跟你兄长说你做了什么好事。”
大少爷这才看见二少爷,一身锦绣跑,站在角落里低着头,弓着背,嗫嚅着说不出来。李嬷嬷见此,上前一步附到大少爷耳边轻声道:“……”
大少爷听完也是皱眉,问道:“现在人在何处?”
李嬷嬷回:“现下正在后面角门等着呢,老奴去瞧了一次,那肚子都有五六个月大了。”
二奶奶本来正在嘤嘤啜泣,听得此处,一时伤心不已,手绢一挥,趴在地上哀嚎起来:“……母亲可要为儿媳做主啊……”
老夫人连带大少爷都被她吵的脑仁疼,使了嬷嬷劝了许久,反而越劝越伤心,只能先将人打发回去:“今儿这事儿委屈你了,你且先回去,我自是不会让外头的狐狸精乱了家门。”
二夫人想想也无法,只能抽抽噎噎的去了。
老夫人似是累了,半闭了眼睛:“老大,你看这事儿怎么办?”
二奶奶嫁进来不满三年年,正房尚未有孕,庶女就已经有了,这会儿又从外面跑回来一个还不知是男是女的孩子,哪能不伤心绝望?
大少爷沉吟了一会儿道:“说难也不难,先找间屋子养着,满了十月之后,不管生男生女,都只认二弟妹为母,将那女子给些钱,打发了也就是了。”又转头看二少爷:“只是,二弟往后切不可再这般荒唐。”
要说二少爷也算是一表人才,站出去也是人模狗样的,要不二夫人当初也不会一见倾心,只是这一间大少爷就畏畏缩缩的熊样真是一言难尽啊。
春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两三天,陡然放晴,直觉得空气里都是泥土的芬芳,趁着大少爷休沐,大家大大小小的就去春游了。地点选在西郊,那里有大片大片的草地,青草纷纷探出头,露出地皮,远远望去,一片青绿色。还有一条小溪流过,清澈见底的,溪底的沙石都能看见,偶然还有草鱼游过。
一众丫头在草地上铺了大块大块的羊皮毯,又置了一台案几,茶果糕点酒肉流水样的摆出来。小花狗到了草地就撒了欢,兴奋的东一窜西一窜的,我就跟在它屁股后面跑,眼见越跑越远,风一吹,还能听到说话笑闹的声音,我正猜测会碰上谁,转头就看见了周小姐那张大脸。
原本还笑着的,看见我立刻就狰狞了,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我,我心里一咯噔,迅速往左右张望了一眼,身后二十步步的柳树下就坐着一堆人,几个男的人人手里端着酒,有的头上还别着一朵花,很大的一朵,看着滑稽,可现在这情况,我还真笑不出来。
我紧走两步,将小花狗抱到怀里,她就一脸怨毒的骂道:“你这个贱人!”
已经有人在往这边看了,我心口砰砰地跳,只要我再激怒她一点点,她一定会扑过来!这么多人看着,还是被她自己人看着,我一个小丫头岂能落的了好?怀里的小花狗看着也不小,也不知道关键时候能不能顶用。
我想转身跑或许不错,再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小姐,总不能跑着追,像什么样儿?
我刚一转身,她就讥诮的笑:“现在知道害怕了?你要是敢跑,我就让人打断你的腿!”
得!看来躲不成了。
我转身看她,晚霞正好有一缕投在我脸上,微微刺眼:“原来是周小姐啊。周小姐的裙子可真好看。这风一吹,就跟仙女儿似的,怪不得我刚刚没认出来。”
那一身撒花烟罗衫,裙摆袖口都是层层叠叠的设计,风一吹能不好看吗?就是人挫点,可惜了衣裳。
她一脸鄙夷的撇嘴,也不跟我扯其他的,脸上又出现那种狠毒的眼神:“现在才知道服软可晚了,看我今天不整死你!”
我看的瘆得慌,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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