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也是心乱如麻,一天之内,发现了自己并没有改变什么历史,而是历史还在照着他后世的哪个方向行去。
先以为自己收回了广州,只要迎接小皇帝和那个太后回来就算是改变了历史,再接着这个契机,把文天祥从梅州调了回来,并在海丰提前训练了大批人马。自己在利用塔出北上平叛的机会,出其不意的吃掉塔出一部,阻延塔出北上平叛的话,那样可以延迟忽必烈吞并中原乃至整个南方的野心。
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就又有了一些准备的时间,宋朝这个小朝廷也有了喘息的时间,这样的话,有文天祥、陆秀夫和张世杰这三杰的黄金组合。只要有三年,只要三年的经营和准备,就可以打碎忽必烈那一统天下的美梦。
但是陈宜中还是去了占城,不过从和他的几次交谈看来,陈宜中不像是一个没有血性的人,他也知道反抗,但是总是被他的软弱和优柔寡断而掩盖。他会不会是像自己后世历史上说的那个“逃跑宰相”呢?
可惜小朝廷还是直奔碙州,看来下个月就就要夭折的命运还是不能改变,文天祥还是要奉旨回梅州、潮州和海丰一带孤军奋战,直到被陈懿兄弟出卖,被俘以致再被押解到大都斩首。
张世杰还是率众去了碙州,后来被元军围剿,再匆忙间到了广州新会的崖山,看来这次崖山海战还是要打了,其实在姜明的内心里面,对于崖山海战总是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和愤恨。这一场灭国之战,败的不仅仅是一个宋朝,而是我们整个大汉民族。
想起了那跳海殉国的十万军民,那不是战败而死的,而是在绝望、失落和极度无奈中自杀的。他们用他们的行动表示了对整个世界的失望,不,应该是绝望,他们已经不想着去反抗了,因为他们已经看不到了希望,就像传说中的田横和他的那八百壮士一样,既然没有希望了,还不如死去。
姜明的身上突然有了一种脱力的感觉,慢慢的坐回了椅子里面,端起了一杯酒,慢慢的喝了下去。
酒是苦的。像是自己在后世中受到委屈而独自流下的泪。
喝完了一杯,抬头看见三人仍然是在那里站着,看着自己。不由的有些赫然,特别是张老先生了,那么大的岁数,连忙起身将他扶着坐了下来,然后招呼蒲寿庚和鸿儿也坐。
蒲寿庚依言坐下,而鸿儿仍然是倔强的站在自己的身后,没有办法,只有由她了。
拿起酒壶,想给几人每人斟上一杯酒,却被鸿儿抢了过去,分别斟上酒。
只好苦笑着端起了酒杯,道了一声“请”,然后又是一饮而尽。然后把酒杯放在手里转着,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张翔泰毕竟是上了岁数的人,老人成精了。看着姜明的魂不守舍。喝罢自己的酒后,用手抓住他的小臂。慢慢的摇了摇。说道:“其实我全真道教的沉沦,才是忽必烈灭宋的主要依仗,只要我大道还在,就容不得他蒙古人这么欺凌我中原。”
姜明听了以后有些莫名其妙。这个是国与国之间的争斗,你们道教,再是源远流长。也不过是一个宗教。按照他后世在课本上学习的那些知识,宗教不过是统治阶级用来麻痹老百姓的一种工具而已。
但是为什么张翔泰把自己说的是那么的重要呢?
突然脑筋一动,好像想起了什么,但是又不得要领,苦恼的又摇了摇头。
当塔出阵亡的消息传到大都的时候,忽必烈正在组织人修撰《平金》、《平宋录》、《诸国臣服记》等书,还要曾经做过中书左丞相的耶律铸监修国史。
他正忙着这些宏大的文史建设,还来不及对南宋败落的残局采取全面措施时,传来塔出阵亡,二万精骑几乎全军覆没的消息。
接到消息时,就忽必烈正在御花园那条绿树掩映的小溪边散步。他喜欢常来这儿走走。这里有森林的幽静和流水的声音,很适合他动中求静的需要。他是豪放的,但统一中原的伟业又需要他沉稳、冷静。
忽必烈常常来这里冷静地思考一些问题。一来到这里,他就不由不想到那位为他设计这么好的宫殿、这么好的御花园的刘秉忠。和他的门徒王恂等等,都是建国立业不可缺少的人才。正思谋着在完善眼下的文史建设、来粉饰自己的功绩的时间。一个宫官来禀奏塔出在飞来峡阵亡的消息。
忽必烈听着,一声也没吭。他只是面向赤日高照、没有一丝云彩的碧空挺了挺身子。这表情留给宫官的印象是复杂难解的。
是小事一桩,还是大事降临?说不清楚。宫官自然以为在皇上看来只是小事一桩,而在忽必烈内心里却是大事降临。塔出的阵亡对于大局来说虽无足挂齿,却将他的如意算盘打掉了。塔出的北上是他精心安排的,他原指望塔出一来,利用塔出去做好东、南、西、中各地游散武装的招降,在这个基础上,再加以武力的征服,这样,就可早早让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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