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见你三回,可未曾见过你凶狠的表情,所以,吓了一跳。”但,那表示她离他最真实的一面又近了一步。柳清心偷偷笑在心里,抬眼悄悄瞥他好几下。他的样貌无疑承袭了楼伯父,与楼将一样是出色的,有些耀眼,是那种即使在千人之中你也能找到他的类型。
但,他与大哥楼将又有不同。楼将做事总是慢吞吞,好像什么事都在掌握之中,眼眸永远带笑,可那笑容却能让人感到敬畏——这一点有些像楼伯父。而楼冠,平时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好像什么事都与他无关,但他却又是很实在的存在,即使他不想让人瞧见,但别人总能瞧见他——除了他方才板着脸,他都是很温和的,丝毫未具有侵害性。可是,她相信那并不是全部的他,她很想看清他的所有,但时候不到,她不直到何时才能真正瞧全。
“抱歉,那是假的,故意吓唬楼器。”楼冠歉然道。
“我知道。”柳清心依然微笑,将他的解释记在心里。
楼冠耸肩。
两人相对无语,未免尴尬,柳清心将视线瞥向身侧,“你家的院落雅致有余,还多了几分温馨。”她抬头欣喜地瞧着树上白色花朵。
“这是我娘生前布置,爹一直未曾有过改动。”楼冠的话里带着思念。
“抱歉,我不知已经过世。”柳清心歉然道。
“无妨,都过去很多年了。”楼冠抿了抿唇,深吸口气道。
柳清心瞧着他,知他此时表情,定然又想起过世娘亲了,“其实,我爹在我很小的时候,也因病过世了。”
“原来你也是……”
柳清心点点头,“但如你所说,已经过了这么许久,心中只有挂牵,已无忧伤了。”
楼冠认同地望向她。
相同的心思,让两人的心有些接近。
院内落花满地,随风飘散,点点花瓣飘落在他和她的身上发间。
“什么?”楼冠奇怪地见柳清心伸指点着头顶。
“那里。”柳清心再指。
“那里?”楼冠朝她所指的方位伸手探去,“是什么?”他什么都没摸到啊。
见他胡乱摸一通,柳清心笑着摇头,上前一步,站到他身侧,抬手将他发间花瓣取下,摊开手掌至他眼前,“在这里。”白色花瓣躺在她的掌心,仿佛已与她融为一体。
楼冠意欲自她掌中拈起花瓣,但手指尖碰到她的手,她畏缩一下,手掌放低几寸,垂首不敢看向他了。
楼冠一顿,再取花瓣。而心中疑惑之时,但觉鼻端闻到一股清香,清幽雅致舒服之极,闻之有心灵通透之感。他猛地倒退一步,心乱跳一通,手掌握紧,将那片花瓣捏在掌中,碎了,也未感觉到。
“柳丫头!”一道洪亮的声音从远处传了来。在场二人纷纷一震。
柳清心羞怯地抬头扫他一眼,忙转身退到亭内,而楼冠却呆立原地,尽管想要离开,但不知怎的脚步却无法迈开,只能眼睁睁看着爹爹楼告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
相较于他们二人的紧张与不适,楼告却精神抖擞满心欢喜。他手中拿了一个长型盒子,兴冲冲地要带来个柳清心。
一时只顾手中之物也柳清心的楼告,开始并未察觉到楼冠,等他从走廊上走到院子,眼中才显现楼冠的身影。楼告先是一愣,脚步一顿,身形一僵,嘴巴一张:“楼冠?”他先试探。
“爹!”楼冠转身,硬着头皮拜见爹爹,他知道这次见面,爹一定不会放过他了。真是糟糕,他应该马上溜回房里,然后再装个病什么的。
“果然是你!”楼告一时将柳清心忘记,眼中心里只有这个不孝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臭小子,一年难得回家几趟,既然不先来拜见他这个做爹的,反而跑这边来了。咦,“你头上那些是什么玩意?”
“头上?”楼冠一愣,随即笑了,“爹,那是花瓣。”
“你笑什么笑?!”楼告狠狠瞪他一眼,腾腾腾地冲到他面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打量一下,才转回到正面来面对自己的儿子。
“爹,我没有笑啊。”楼冠努力维持微笑。
“哼。”楼告哼一声,将盒子夹在胳膊下,用力地拍了拍楼冠的肩,“你好像过得不错嘛。”他慈祥地微笑。
“哪有,”楼冠睁眼说瞎话,“沉沙帮一点也比不上家里,我都吃不好睡不着的。”他眨眨眼,不打算让爹有机会骂他再也不要去那种鬼地方。
柳清心在一旁,似乎完全成了局外人。但,她眼眸含笑,心中只觉温暖。尽管楼伯父威严的脸上似乎并无思念,但她看得出,对于这个三月未回家的儿子,他思念得很。啊,若是她也能有这样的家人,该是多么好哇。
“哦,我倒是看你身强体壮,一点都没瘦。”楼告眯起眼,手已经握成拳。
“爹,那是你平时给我吃的什么大补丸的功劳。”他笑着逢迎拍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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