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楼器奇怪地盯看楼冠探头探脑,愣是呆在外头。没见过到自家门口还要像做贼似的先查看地形再论的,“天都黑了,咱们还要在这里多久?”
瞧见家门口并无爹爹提着大刀等着砍他脑袋的楼冠,稍稍放松了口气,“现在就回去。”他整整衣裳,将马儿交给楼器,自个率先走了去。
楼器一听,高兴,他可以给老爷和大少爷交差啦。每回二少爷捎信回家,总是他受命去接,当二少爷回家见老爷的第一面,老爷连带训斥的还是他。当个下人可真是命苦。
“咦?这匹马好眼熟。”楼器歪头想着,浑然不觉楼冠快要拐个弯不见了。
“还不走?”回头唤他。
“哦……”楼器应了声,闷头将马交给府门前的家丁,走上台阶,一抬头,哪里有二少爷的影子,“二少爷?”他四下一顾,未见人。
“傻瓜,在这里!”楼冠朝他叹气并招手。
“走后门?”楼器下巴掉地。
“当然,”楼冠拍了拍楼器肩头,“去看看动静。”意思就是做先锋。
老是这么干。每次回家后门是首选,到底他是不是这家的主子?楼器莫可奈何地跃上围墙,探看一回,并无任何异常之后,才招手让楼冠上来。
两人入了后院,正蹑手蹑脚地打算躲避家中下人们的耳目,走在前头的楼冠忽然停下脚步,楼器一头撞了上去。
“二少爷!”他正要喊出声,被楼冠一把捂住嘴。
“你待在这里,我去瞧瞧状况。”楼冠说着,人已经往右侧前行,楼器低喊他却未喊住,只得自己偷偷地跟了上去。
楼冠并未察觉到身后有人,他注意前面,觉得不远处那抹站在亭子里的人影很是眼熟,并非是那一身月白衣衫,而是那背影、身形以及站立的姿势,都让他想到一个人,一个不可能出现在此时此地的人。
“柳姑娘?”站在亭外,楼冠出声,声里含着不确定,但也有确定。
那人回头,果然正是柳清心。
见是楼冠,柳清心此时的神情较之他并无少惊讶,但她比他多了抹惊喜和激动。
“楼公子?”她往前走两步,喜道,“你怎会在此?”说完,眼眉一亮,忽然忆起此地是何处,忙补充道,“莫非你是楼伯父的公子?”心中如此猜测着。
“此地正是我家。”楼冠笑道。楼伯父?她认识爹么?啊,这就能解释她在自家的原因了。可,也无法解释夜色已临,她不回柳家,却出现在他家。
“我初听楼公子的名,就曾猜测过这一点,但未曾想到事实果然如此。”柳清心如实道来。楼伯父有二子,楼将公子她已见过,楼冠应是二公子,楼伯父口中那位不学无术,整日只知舞刀弄剑,把他气得够呛的不孝子。
“柳姑娘,我也想不到你会认识家父。”可真够神奇的。初见她时,他前任师傅与她是师叔侄关系,而如今她与爹又是相识,他与她之间倒算有缘。
柳清心摇头,轻笑解释:“不是,楼伯父与我娘本是旧识,因此我才能够认识楼伯父——啊,我此刻在府上的原因,也是因为楼伯父要托我带一件东西给我娘。”
“我爹要你带东西给?”楼冠艰难说出。
柳清心以为他不相信,“嗯,楼伯父让我在此等候,他去取东西。”
“是吗?”楼冠随便应着,侧首仔细思想。爹到底在干什么?先不说他从未听说爹与柳夫人是旧识,光是他要送东西却让柳清心代为转交这一行为就有古怪。
转首见到楼器躲在一旁掩嘴偷笑,知道他有事瞒着他。他不在的这三个月里,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之事,他暂无法见到想拜师的对象,接下来可有好长时间可以慢慢摸清楚事实真相。
“楼公子?”柳清心上前一步,见他面色呆愣,不知他发生何事,上前唤他。
“嗯?”楼冠回过神,见到眼前放大脸的柳清心,心猛地一跳,“干吗?”反应太大,以至柳清心反被吓到,而楼器却已笑得东倒西歪。楼冠冷冷一笑,回头道:“楼器,你再笑下去我保证你永远笑不出来。”他威胁道。
柳清心眨眨眼,没见过凶狠的他。
“二少爷,我将包袱送到你房间去,先走一步,你们慢慢聊……”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楼冠无奈,太过与下人熟识的结果就会这样。当他回头面对柳清心时,却是见到一位石像美人正怔怔地望着他。
他挥了挥手,笑道:“柳姑娘,别呆了。”她这样的表情好有趣,被雷劈到也不过如此,可为何旁人若是此神情只觉得滑稽,而她却给他一种可爱,甚至是美丽的感觉?楼冠一了愣,眨眨眼,眼光在她脸上搜寻一阵,心下纳闷:她是美人他知道,但初见她时他并无任何所觉,美貌只是表象,能代表什么?可是现在的她——
“我……”柳清心闪闪眼眸,“我吓了一跳。”她道。
“吓了一跳?”他心中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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