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两广总督衙门的叶名琛最近心情不错,这半年来一直困扰着他的各种谣言已经听不到了,洋人虽然仍然在海面上虎视眈眈,但是这么长时间了也是一直干打雷不下雨,大家对这种局面渐渐的已经习惯了。由刘铭传负责训练的那支新军已经逐渐成型了,虽然只有不到一千人,但是装备的很不错,甚至可以说不比富贵军差。这支新军的主要组成有很大一部分是他的那些湖北老乡,在广东叶名琛因为杀戮太重很不得民心,倒是湖北这几年因为闹长毛不断都有各种各样的亲朋故旧流落到广东来,开始的一些还有点谱,叶名琛也看在亲戚的份上给了一些照顾,没想到这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叶名琛就不愿意再应付这些逃难的老乡了,这次组建新军倒是一个一举两得的好机会,现在自己也算有了一支子弟兵了。
稳坐广州的叶名琛并不知道随着英国的全权代表前加拿大总督额尔金带着增援舰队的到来,英法联军对广州城的进攻即将展开。刘铭传虽然帮助叶名琛作了一些防御上的准备,但是这么长时间的围而不打让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惕,倒是李富贵通过他海外的关系和眼线预感到了大战的来临,可惜他的警告来得太迟了。对于李富贵的警告,叶名琛并没有把它当作一回事,可是刘铭传就没那么大意了,他抓住最后的时间对珠江上的那些炮台作了一番加固。
十一月底的广州已经十分的凉爽了,如火如荼的战事也就在这个时候展开,对于突如其来的猛烈进攻清军明显的准备不足,那些号称铁索铜关的炮台在猛烈的打击下一个个的陷落了。叶名琛这个时候才开始慌了手脚,召集众将慌慌张张的讨论如何应对目前的局势。众人这个时候才真正的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英法联军的攻势比以往的历次战斗都要猛烈,据从前面几座炮台上逃回来的人讲,那炮弹就如同雨点一般的落下,基本上都是一顿饭功夫炮台上的守军就死的死,逃的逃了。
“看来这次洋鬼子是来真的了,大家都有什么妙计赶快说出来吧。”这个时候叶名琛实在有些抓瞎,已经完全没了主意,这些年他作为五口通商大臣对洋人基本上采取不理不睬的态度,可是现在人家真得打上门来,想要不理睬也做不到了。
众将站在那里大眼瞪小眼,要说到乡间抓些老百姓来当作乱党邀功他们倒是很在行,这些年被他们杀掉的“乱党”恐怕可以用十万这个数量级来统计了,可是一旦面对外国人他们也是没招。
就在众人僵在那里的时候,刘铭传风尘仆仆的从外面闯了进来,叶名琛召集众人商议军情的时候刘铭传正在前线观察敌情,回到总督府才知道这里在开会,就急忙赶过来了。
“现在的局势虽然危急,但是倒也不至于无法可想,”看到大家都束手无策,刘铭传只好抛玉引砖,“根据我的观察这次的英法联军可谓是善者不来,军舰不但数量多,而且品级也高,一次齐射那可就是上千发炮弹,炮台我看是指望不上了,我看不如把炮台上的大炮撤下来,运到广州城里在正面对付登陆的步兵,而这段时间训练的精锐则用于背后袭扰,各地的团练则负责袭击小股的洋兵,分散洋人的注意力。”
“这样的话广州不就危险了?那些炮台经营多年,怎可一举弃之。”刘铭传的建议里面带有很明显的诱敌深入的意思,这很不对叶名琛的胃口,他可不希望自己出现在英法联军的炮火射程里。
刘铭传并没有坚持自己的意见,他对叶名琛的看法与李富贵有些出入,在他看来叶名琛不过是个可保则保不可保则弃的人物,所以就顺着叶名琛的意思换了个计策,“沙角炮台周围地形复杂,我们就在这里摆下埋伏。洋人要进军广州必然会攻打沙角炮台,我们并不在炮台上死守,而是在内陆再设置一个炮兵阵地,并且利用周围的地形埋伏上人马,等到洋兵攻下炮台舰队继续向前,我们就杀出去再把炮台夺回来,沙角炮台的位置十分重要,洋人要么分兵要么掉头,总之他们是不会容忍我们在珠江上钉下这样一支钉子的,如此反复争夺洋兵必然不堪忍受,那样沙角这一带就会变成战场,我们就可以利用地形与洋人周旋一翻了。”
“这个主意好,你们赶快下去准备,时间已经不多了,只要不让他们向着广州打就好。”
等到众人都下去分头准备之后,刘铭传小声的对叶名琛说:“总督大人,据小的观察,如果他们这次得陆战队是按照他们作战教条来配备的话恐怕不下万人,仅仅在人数上就已经压倒我们了,我想大人还是要做好和谈的准备。”
“不会吧,洋人对广州的历次骚扰都不长,这次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事情吧。”说着叶名琛又叹了一口气,“和洋人打仗我又何尝不知道是凶多吉少,你们大帅的意思我也明白,可是你让我和那帮洋鬼子怎么谈?他们哪次不是狮子大张口,我职权范围内的那点东西根本就填不饱他们。”
“这个标下就不是很懂了,既然大人认为无法讲和,那咱们就打到底好了。”
“打也捞不到好果子吃,希望这次万岁爷是真得想和洋人开战,否则我肯定得去做替罪羊。”叶名琛虽然并没有把刘铭传视为心腹,不过有些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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