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
有何事?”
“禀娘娘,老奴刚才搜查了整个后宫,没有那刺客的下落,老奴斗胆,想彻底搜查一下坤宁宫,请娘娘恩准。”
周皇后道:“好的,你就去查吧。”
曹化淳道:“奴才斗胆,想先从娘娘的寝室查起?”
周皇后怒道:“你说什么?”曹化淳急忙接口:“皇后娘娘,此事过后,老奴请娘娘赐罪,千刀万剐,绝无怨言,但此事关系皇上安危,老奴必须要严防死守,无礼之处,娘娘包涵。”
周皇后与李忍对望一眼,李忍攥紧刀柄,准备杀将出去,周皇后对他做了个停住的手势,用手一指床榻,低声道:“你上床上去!”
李忍听了一惊,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却见周皇后神色坦然,不似说笑,于是指了指床榻,道:“你让我——”
“快!”周皇后急促地道,“曹化淳马上就进来了,你想我们两个都死?”
李忍便不犹豫,道声:“得罪了。”揭开床被,钻进了皇后的床里。接下来的事更是万万出乎他的意料,却见贵为母仪之尊的皇后,竟也随之上了床,拉过被子,将他的身体裹了进去。两人并排靠在了一起,皇后的上身露在被子外面,但下身裹进被里,腿竟然与他的身体贴在了一起。
李忍只觉得一阵香气扑鼻而来,也不知是这床榻里的香气,还是皇后身上的体香,心荡神悸间,却听得周皇后不慌不忙地说道:“曹公公一心为国,心系圣上,我又怎能怪罪,就请你进得屋来,细细搜查吧。”
只听得曹化淳说声:“奴才得罪了。”卷帘掀起,自外面走了进来。
李忍的心怦怦直跳,此刻生死真的叫悬于一线,他也感觉到皇后贴在他腰间的腿也在微微颤抖,看来皇后似乎比自己更要紧张。
曹化淳进得屋来,鹰视一圈,却见皇后正半卧在床上,急忙跪下道:“奴才无礼,皇后恕罪。”
周皇后懒洋洋地道:“刚才外面一乱,我的心就烦了起来,懒在床上躺会儿,公公自便,我就不起来了。”
曹化淳道:“娘娘安歇,千万别惊着了。”一边说着,一边将头低下,眼睛已经在床顶扫了一圈,然后起来身,似乎漫不经心间,已经将屋子里扫视一遍,又走到屏风后面,看了一下,确定除了皇后停卧的床上,再也没有地方藏人。于是拱手道,“皇后吉祥,老奴查过,这里安全,就请告退,坤宁宫内,容老奴再细细查来。”
周皇后挥了挥手道:“你去吧。何时方便见皇上,你马上来禀我。”
曹化淳应了一声去了。周皇后见他出了屋,急忙从床上下来,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观望了一会儿,确信他已经走远了,于是回头道:“他走了,还不快下来?”
李忍急忙翻身下床,跪倒在地道:“皇后救命大德,李忍没齿难忘。”
周皇后淡淡地道:“算了,我也不要你报答什么。今日之事,我与你同卧一床,若被外人得知,我这皇后的位子就一定也坐不成了。”
李忍感激不已,道:“李忍以生命担保,此事绝不会外泄。但不知皇后为何救我?”
周皇后道:“我此番救你,不是为了我自己的性命,只是为了我的夫君,今日我救你一次,盼你也忘记对他的仇恨,不要再与他为敌。”
李忍为难地道:“这——”
周皇后情真意切地说道:“就算我求你了。你若答应这件事,我会安排人送你出宫,并保你一生安全,再不会有人与你为难,今天的事,我也保证再也不会和任何人提起,就让它成为永远的秘密,条件是,你放过我的夫君。”
李忍激动地说道:“皇后,那袁督师他的不白之冤呢?”
“袁督师的不白之冤,历史会有公论的。”周皇后道,“我也不信他的那些罪名,我也曾劝过皇上,但是皇上毕竟还是皇上,他有许多的决策,有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而他身边的奸邪小人,他也未必都分得清。”说到这里,突然对着李忍盈盈一拜,说道,“你能为袁督师隐忍于宫里多年,我看也是个忠义之士,今日我不想看见你死,也不想看见我的夫君死于你的刀下。我今天代皇上向你和袁督师赔罪了,若有机会,我会想办法为袁督师昭雪此冤,我今天救了你,只盼你能放过我们夫妻一马。君子一诺,重于千金,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若感念我的苦心,惟盼你能与我遵此一诺。”
李忍心潮澎湃,见周皇后已经拜倒于地,一时进退两难,痛苦地道:“罢了!你是母仪之尊,又有救我之恩,天地之间自有纲常理法,我李忍虽然粗鄙,岂能坏之?我就答应了你,离开京城,再不回来了!”
周皇后喜极而泣,道:“如此多谢了。我替夫君永感大德。”
李忍心情郁闷,想到今日应了这位千娇百媚的皇后,日后复仇大计,再难实行,一时心情极为沉重,无心再多留,拱手道:“如此这样,我就告辞了。”
周皇后站了起来,道:“你且慢走。如今外面禁军重重,你是走不出去的。”走上前来,面对李忍,自颈中摘下一物,捧给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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