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这个血人就是他们在府河边抓回来的斗笠人,郑晓路刚刚从红崖子山寨赶回成都郑府,还没休息就一头钻进了前诏狱,来听听斗笠人有没有供出什么,一听张逸尘的话,郑晓路立即郁闷道:“他不说,你就拼命打嘛,你们锦衣卫逼供不是很有办法吗?什么剥皮,抽筋一类的招式,随便给他上几招,难道他还敢不说?”
张逸尘苦笑道:“东家,你刚来不知道情况,这家伙背上的皮,已经被我剥了,脚筋也抽了,但是他还是不说!”
我操,郑晓路倒抽了一口凉气,剥皮抽筋他只是随口说说,作为一个现代人,还真受不了这些血淋淋的事情,没想到张逸尘这家伙看上去飘逸如仙,下毒手的时候这么狠,真不愧是前锦衣卫在前诏狱里办事啊。
郑晓路仔细打量那血人,见他背上果然没了皮,只剩下一片血淋淋的肉裸露在外面。
“真难看,太吓人了,我晕血的!”郑晓路一边说,一边抓起桌上的一盆白色的粉末,将白色的粉末撒在那人背上,掩盖住了他血淋淋的裸肉。没想到这个好心的举动,却使得那个血人凄厉地惨叫了起来。
我晕,干嘛干嘛,哥这是在帮你止血呢,你猪叫什么?郑晓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张逸尘摇头叹道:“东家比我还狠,在人家伤口上撒盐这种事也做得出来,锦衣卫都没你这么冷酷。”
吓,这白色的粉末是盐?郑晓路大汗了一把,赶紧把手上的盐盆子放下,不好意思地道:“手误手误,我还以为是这一盆面粉呢。”
张逸尘感觉脑袋一痛,骗谁呢,盐和面粉都分不清楚?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呃,不对,你当你自己是三岁小孩啊。
“喂,斗笠人,你就不想说点什么?比如,我们也不能老是叫你斗笠人对吧,你叫什么?住哪里?家里几口人?老婆长得漂亮不?”郑晓路笑嘻嘻地问道。
斗笠人并不理会郑晓路,他惨叫了一声之后,低下脑袋,开始低声地诵读着什么。郑晓路大感奇怪,忍不住尖起耳朵仔细聆听。只听斗笠念道:“三千年间,众生贫富苦乐不同,五谷少收,四民不安,国家争竞不宁,贼盗最多,世间众生受苦无穷。后被魔王搅乱,再有三灾八难,世间众生又遭末劫……”
“一旦观音大士治世,大地众生俱以富足,到处和平,世间百草皆生,五谷早生早割,迟生迟割。一切树木尽生果子,大者如升,小者似钟,令人吃用,自然饱满,保人精神,养性红颜,味如甘美,吃一个数日不饥,皇胎子女寿命延长……”
我操,他念的什么?郑晓路听得头大。张逸尘笑道:“东家,你不是前些天说要搞什么白莲邪教么?想不到他念的什么也不知道,那怎么搞得了邪教?”
“啊?这是白莲邪教的东西?”郑晓路奇道。
“也亏了我是锦衣卫!”张逸尘笑道:“普通人还真听不懂他在念什么,只有我们锦衣卫的密探才知道,他念的是万历四十四年民间私自刊印的《古佛当来下生弥勒出西宝卷》,属于黄天教支派圆顿教经卷,这经卷乃是**,万历四十四年距离现在也不久,因此这宝卷流传还不广,知道的人很少,我们锦衣卫一直在秘密追查刊印这破书的原凶,换句话说,我们一直在追查白莲教的教首。不过他在念诵的时候,把弥勒佛改成了观音大士……嘿嘿嘿,真有趣,真有趣啊,哈哈哈!”
张逸尘笑了一通道:“这家伙嘴硬啥也不说,但他终究忍不住剧痛,只好念经来安抚自己,想坚定自己的意志。没想到碰上我这个锦衣卫,他念的这些东西,正是我们锦衣卫多年来一直在追捕的白莲邪教的教义。不错不错,斗笠人,真有你的,谢谢你提供的情报,哈哈哈。”
斗笠客啊地一声大叫,不甘心地道:“混蛋,我以为郑家只是一般的富商,应该听不懂这经文,为什么你能听懂,你怎么会是锦衣卫?”
张逸尘嘿嘿一笑,道:“现在该是我问你话,快说,你们属于白莲教的哪一个支系,拜的可是观音菩萨?你后面还有多大的势力?”
斗笠人想不到自己念经文镇痛,居然就被对方揪出这么多秘密来,顿时感觉到万念俱灰,又进一步感觉到自己背判了菩萨,背判了教义,说不定自己的无心之失,有可能导致菩萨治世的理想化为乌有,他大吼一声:“菩萨恕罪,小人是无心之失……”
张逸尘大叫道:“不好!”他一个箭步窜上去,想卸下斗笠客的下巴,但嘴巴动一动的速度远远比张逸尘的身法要快,斗笠客脸上突然现出一片黑气,他脑袋一歪,口吐白沫而亡。
“死了!”张逸尘撬开斗笠人的嘴巴,只见他的牙缝里有一颗咬破的药丸:“我大意了,既然知道了这人是白莲教的,就应该小心他们服毒自尽,这个邪教里的核心人物,个个都是不怕死的。”
郑晓路耸了耸肩,道:“死了就死了嘛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