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永晚上睡得很好,但他知道,安德烈等人每天晚上都在帐篷里研究战术。但他暂时能做的,也就是协助进行观察。萧永的观察力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赞赏,他一眼扫过去就能轻易发现明岗暗哨,他所凭借的也就是他的眼睛对于光的解析能力,和绝对的色觉。在萧永的眼睛里,只要是能看到的,他都不会错过,而那些迷彩服、伪装网可能可以欺骗一般人的眼睛,在精心布置下,可能能够欺瞒过训练有素的佣兵,但是,萧永只觉得那些东西是和周围的自然环境反差很大的不自然的东西。雪原山地环境本来就不适合进行长时间的潜伏,再适应环境的战士都不行,再加上那些暗哨本来就不觉得这次交易会有什么人来破坏,警觉性并没有调到最高,偶尔松松筋骨的动作,更是看得清清楚楚。而萧永,则用一张张照片将这些人,这些位置都拍摄了下来。
萧永和安德烈又进行了一天的观察之后,决定在晚上就进行突袭。从观察的情况来说,对方的交易已经到了尾声。这个临时的基地已经有了些最后进行庆祝和联欢的态势。真的在他们进行联欢的时候突袭不是个好主意。这些人的联欢,不可能不利用那些女孩子这种就近的资源来助兴,而且,他们毕竟是专业的匪徒和警卫人员,这种联欢的时候,外圈的戒备肯定会加紧。冒这种险没什么必要。反而是狂欢前的这段日子,因为剑拔弩张的交易结束了,最主要的工作完成了,再警惕的人也控制不住心里放松的情绪。
在夜间进行突袭,也是为了最大限度地发挥他们这边突击手强大而远程点杀能力相对弱的特点。安德烈和萧永会在外圈先观察,在突击手们靠近对方防卫圈的时候进行控场,一旦前线接火,他们就放弃狙击位置,直接突击下去。
那些佣兵们都有些紧张,但萧永却安之若素。非常镇定地在那里检视着自己的装备。既然他作为摄影师参与了这次行动,那自然要把这个身份贯彻到底。大家在检查着手里的步枪、冲锋枪,随身地手枪和匕首。计算着随身的弹葯数量和每组弹葯的位置。规划着各种情况下自己地行动地时候,萧永同样在整理着装备:他的相机。萧永的背包里和那些战士们一样,装着各种杂物和配件,包括少量高热量高蛋白的食品。一些急救葯品。里面还揣着他地笔记本电脑。外面的那个内袋号称是高科技材料,但真的被子弹打到,却也绝无幸免的道理。不过,这个倒不是大问题,这些天里拍摄的照片。都在一个优盘里。而那个优盘则放在一个三毫米厚地钛制地小匣子里,贴身存放。萧永还斜挎着一个医疗包,里面除了大堆的急救用品之外,还放着几张储存卡。他的腰后侧别着无线电,一副耳机挂在耳朵上。这些配备,再加上白色的厚厚的绒线帽子,看起来和其他那些战士没什么区别。但萧永胸前挂着的却是两个相机,一台相机挂着400MM焦距的沉重长焦的单反,而另外一个。挂着的却是50mm/F0.95镜头地徕卡M8。其实。萧永对M6更信赖,但用胶片地机器在这种换胶卷说不定得送命的地方。还是不太实用吧。萧永估摸着在冲下山地时候,直接把单反里的储存卡拿出来塞包里就好,那么沉的东西还是不要背着了。回头有命的话,回去拿就好了,虽然不知道这种娇贵的镜头放在雪地里冻上一夜会不会有问题。
“拿着!”安德烈不容置疑地塞给萧永一支P90。而萧永也没有拒绝,同样挎在了身上,他站起来走了走,除了需要用一只手稳住会随意晃动的长焦镜头,活动没什么问题。.
“你很久没上战场了吧?这次不要那么拼命…你的脑袋,禁不起再受一次伤了吧。”安德烈严肃地说。他同样是摄影师,不但明白萧永的视力对于这么一个以摄影为生命的摄影师意味着什么,他甚至还深深羡慕着萧永,他的视觉,他的超卓的观察力…那是天赋,任何人,不管是朋友、敌人和他自己都不应该去冒险毁掉的天赋。
“不舍得…”萧永呵呵笑着,从上一次“事故”到现在,萧永一直都在小心翼翼地用这种全新的视觉来观察这个世界,这种观察力,这种对于色彩和空间的洞察,让他对世界有全新的感受,而他最近一段时间拍摄的照片,虽然没什么明确的主题,大部分是对日常生活的很随意的撷取,却充满了好奇心和生趣。他知道,自己的脑袋再碰到什么问题,这种让他觉得很爽很愉快的感觉,很有可能就没有了。他才不愿意冒这种危险。
萧永完全没有怯场的表情,似乎踏足战场只是一次寻常的拍摄活动。安德烈、帕斯卡、卡雷他们几个,还有那六个黑人“外交官”突击手一点都不惊讶。萧永当年在非洲早就证明了他的勇气了。而这些年在光怪陆离的时尚圈里的奢华生活,没有磨去他的棱角,反而让萧永对于这一切更加处之泰然。当年他冲上战场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他情绪里的一丝决然和那些微对战争这种无意义的人类活动的愤怒与好奇,但是,现在,居然连这样的些微的负面情绪都没有了。而其他那些不太熟悉的佣兵,则无比惊讶地看着萧永,很难想像这居然是个世界知名的摄影师,和许多著名和非著名美女关系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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