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四季,花开花落。
相比于春天的短暂、夏季的热情、冬天的银装素裹,冰城的秋季是最适合欣赏欧洲风情的季节。无论是保存完好,拥有众多建筑风格的中央大街,还是充满酒吧风情地果戈里大街,又或者拥有百年历史,遍布各种老式餐馆小吃的老城区,在秋风萧瑟中都散发着那种只有欧洲古城才具备的油画般地意境。
在这些柔媚华贵、典雅庄重、雄壮大气地建筑中,位于华夏公园附近地一座日式小白楼就显得毫不起眼。
这座小白楼建于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占地并不大,原本是一位红日企业家的会馆,解放后曾作为多个政府部门的办公地点。大概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小楼正门前的匾额被摘下,自此,再没有人知道这座小白楼被用来做什么。只是有一点,无论刮风下雨,小楼前永远有那么三三两两看起来属于社会闲散人员的家伙在游荡。
也有好奇的人试图进白楼看看,绝大多数都会被闲散人员拦下,吓唬几句后才让其离开,反复几次之后,小楼就显得愈加神秘起来。
曾经有个扫大街的大爷讲述过有关小白楼的故事。
在某天清早清理沿街垃圾箱的时候,大爷忽然听见哗啦一声巨响,回头一看,小白楼的二层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碎,从里面跳出个只穿了裤衩的年轻人。
大爷的眼神还算可以,依稀看见这个年轻人手中抱着个白色的物件,等到年轻人撒丫子从马路对面跑过,大爷这才看清对方抱着个冲水马桶的水箱!
大爷被眼前场景弄地满头雾水,正看着窗户琢磨这个年轻人脑袋是不是有问题,为什么抱着水箱跳楼的时候,窗口又出现一个身影,看样子正是那几个整日在小楼前游逛的闲人之一。只见这个中年人不慌不忙地掏出一只手枪,瞄准那名已经瘸拐着跑出三四十米的年轻人。
大爷哪看过这场面,等他从枪声中回过神,那名抱着水箱的年轻人已经瘫倒在地,屁股上鲜血横流。
扫大街的大爷把这个故事讲给许多人,没人相信一个老爷子所说的话,出于对老人家的尊敬,绝大多数人都拿来当故事听。
大爷确实目击了一场枪击逃犯的精彩好戏,别的不说,如果能在上厕所的时候把手铐弄开,那个年轻人也不愿意抱着水箱穿着小裤衩满大街乱蹿。
至于这场好戏的真相,永远只有少数人清楚。
施伟与黄胄就是少数人中的一员,无独有偶,他们此刻也正在这座小白楼中做客,用专业术语来讲,他们是被人请来‘喝茶’的。
只是这喝茶的时间有点长。从队员中毒、实验中心被炸、刘昊失踪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四天了,施伟与黄胄没有离开小楼一步,原因很简单。
审查。
还是隔离的那种。
“施队,已经四天了吧?”黄胄已经被审讯员磨地没了脾气,躺在床铺上抱怨道:“那帮家伙反复询问类似的问题,真是混蛋透顶,队长,到底什么时候能放咱们出去?也不知道老宋、刘昊、洪森他们到底如何了。”
“不是每个调查队员都有机会让国安请喝茶的,你被关了四天,难道还没想清楚问题的关键?”施伟躺在上铺,语气平淡地反问道。
黄胄嘿嘿冷笑道:“从通知咱们接受审查却把你我关在一个休息室我就猜到了,队长,憋了四天,你终于愿意说点正题刺激一下那帮窃听到眼睛发红耳朵流脓的家伙?”
“我可没说他们在窃听,大黄,都是同志,嘴巴不要那么毒,我听了都难受。下次再讽刺人换成水果名好了。”施队语气不变,可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知道了,下次我会说香蕉你个疤瘌,破你个西瓜,这从可以吧?”黄胄将身体摔在床铺上,丝毫不顾忌他的身躯给铁床带来的危害。
大黄不觉得什么,躺在上铺地施伟却抱怨道:“轻一点,这也是国家财产,损坏要赔地!”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怪不得你当队长我跑腿。”黄胄抬脚踢了踢床板,接着说道:“四天了,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施伟清楚大黄话里的意思,他父亲作为调查总队的总队长,多少也是一个部门的头头,自己儿子被国安局隔离审查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不知道,既然父亲知道此事,就算施伟有错误,这种事情也该放在调查队内部处理——这与私人关系无关,纯粹是特殊部门的特殊规定。况且施伟思来想去,在调查队受到袭击这件事上,作为分队队长的他没有追究安老大出现防御失误就不错了,自己应该没有错误,为什么现在弄的好象他要为整个事件负责一样?
“你说的对,四天时间,咱们是该说点什么让监听的同志上报交差了。”施伟翻身从上铺跳下,顺便抓下那个海棉枕头当坐垫,塞在屁股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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