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愁公子杜撰伤怀词 妙龄女..
听了两位好友的劝告,霍唱白便不再打算回京都了。但是他必须知道霍家现在的情况究竟如何,但是要向谁打听呢?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向他打听准没错。他按捺住有点激动的心情,提笔在书案前写了起来。
他想到的这个人是来福总管的儿子,也是霍唱白从小到大的玩伴和侍读。霍家虽是名门,但是在对待下人方面,却从来都不拿大。来青和霍唱白是同年生的,只不过来青的月份要大一点。他们家是霍家世代的包衣,在霍老太公时就已经开始在霍家了,所以霍家对他们很是信任和倚重。不仅在相府后为他们另置了别院,而且和其他官员府中的奴才不同,来家的子孙和霍家的子孙一样,同样是可以进私塾读书的。所以从七岁开始,来青便同霍唱白一同在霍尚允跟前读书,直到十二岁那年才随从霍唱白去了青州书院。只不过近年来来福的身体每况日下,府中一应大小事务,渐渐有点力不能支,所以他才从青州回到相府协理。
写毕之后,霍唱白吹了一声口哨,青儿从窗外飞进来,落在砚台上。一个脚步没站稳,趔趄之后打翻了砚台,羽毛也沾上了墨水。霍唱白看着满桌狼藉,又好气又好笑,抓起青儿,给它缚上信卷,又用手绢将它翅膀上的墨汁擦去了一点,无奈已经晕染得深了,只好苦笑道:“算了,以后不叫你青儿了,改叫墨儿吧。记住,这封信是给你来青哥哥的,去吧!”说完他向青儿比了个圆圈的手势,青儿似乎会意,转了一下它那灵动的小眼睛就向着京都的方向飞走了。
信已寄了出去,霍唱白的心情似乎安定了一些。但是想到年迈的父母在衰朽残年还要经历如此的变数,又不由得忧心如煎。望着窗户外面的半轮残月和听着房间外面飒飒的竹声,忍不住又勾起了断肠心绪,遂提笔在纸上题了一首《声声慢》: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真假假真真。华灯初上时候,底事伤神?知交一二零落,恁寄得,鱼雁频频?正黄昏,归鸟尽,远处残钩半轮。
江湖满地奔流,辨归舟,对苒苒物华休。故园不见,倚栏岂忍淹留!无情强作欢颜,又何不、一笔销勾。怅人生,歌泣无端使人愁!
由于有太多的感慨在里面,所以他运笔成风,几乎是一气呵成,纸上一色“笔力雄赡,气势古淡”的褚氏笔法。只因为他爷爷对褚遂良的书法尤其喜爱,并且认为其与同时代欧阳询和虞世南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霍唱白从小就在爷爷的教导下临摹《孟法师碑》、《雁塔圣教序》,他十岁时誊写《孟法师碑》时,已经模仿的惟妙惟肖了。如今年齿渐长,于褚书的变化灵动更有新的领悟。写罢搁笔,心中的郁闷忧烦顿时消释了不少。看了一眼漏壶,已经酉末戌初了,再加上一整天神经都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下,解衣之后很快就睡熟了。
第二天一大早,秦长修、柳致治就来敲霍唱白的房门了。霍唱白一打开门,柳致治那张脸就凑了进来。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柳致治按捺不住兴奋的心情,音调都不由得提高了几分。
“鬼知道是什么节日。”霍唱白已经接过水洗了脸,顿时感觉清醒了不少。
“重阳节啊。夫子为此特地放了一天假,准许我们出书院。好兄弟,虽然家里的事很闹心,但是一个人闷在屋子里会更烦的。跟我们一起去会英山吧,听说那里今天有上阳会,一起去嘛,我们可不想‘遍插茱萸少一人。’”柳致治差不多已经在恳求了。
“是啊,一块出去走走吧,伯父的事,你在这里干愁着也没有办法。”秦长修也在一旁劝道。
“好吧”,霍唱白答应道。只见他已经套上了一袭石青刻丝长袍,外罩荔色对襟排穗褂,头戴绛色平巾帻,脚踩厚底黑靴,手摇一把泥金折扇。他本来就生得白,这样一打扮后更加显得身材颀长,眉如墨画,目如点漆,倜傥绝伦,风流无双。
“唉,不得不说,我们三人之中,就这小子耐看啊!只是今天人多,你确定这样出去没事么?”柳致治一脸坏笑。
“能有什么事?”霍唱白还不明就里。
“不怕成为被看杀的卫阶、掷果潘安啊?”说完这句话后他立马就脚底生风溜之大吉。
“这个臭小子,今天我要是不教训他我就不姓霍!”霍唱白说着就要追出去。
但是在门口与一个正要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哎唷,疼死我了,出来都不看人的啊!”一个哀怨的声音从地下传来。
霍唱白定睛一看,一个白衣少年跌坐在地上,旁边的小书童正在扶他起来。可是看面相,却是极为陌生,似乎未曾在书院里见过。难道是新来的?正在胡思乱想时,只见爬起来的那人已经凑到他面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着说:“当真认不出来啦,看来我这易容术还蛮成功的,哈哈。”
“书灵?双儿?你们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霍唱白这才认出这个长相清秀、眉目如画的少公子就是他的小师妹,杜院长的掌上明珠。
“怎么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