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唱白使劲地一擂桌子,桌上的茶杯顺势跳了起来,将青儿吓了一大跳。
“什么事这么激动啊,子墨兄?”柳致治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不一会儿,这小子已经推门而入,后面还有同样笑意吟吟的秦长修。
“没什么事,只不过读了一两句古人书,颇心有戚戚罢了。”霍唱白极力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
“我倒觉得你不像与古人心有戚戚,倒像是与古人有何仇怨似的。天,你啥时候养了这么可爱的一只鸽子!”柳致治说罢就将他的爪子伸向了青儿,青儿吓得赶紧躲到霍唱白的怀里。
“你别吓唬它,这是我家里养的,特地来……来探探亲。”霍唱白感觉这条理由实在蹩脚透了。
“探亲?难道这还是只神鸟不成?”柳致治的好奇心向来重的不行,不打破砂锅问到底他是不会罢休的。
“想必是霍伯伯来信了。家里没出什么事吧?”一旁的秦长修看霍唱白脸色难看,且又有支吾之状,再加上他最近听伯父总在信里说朝廷风气不好,裴良智大权独揽,到处拉拢官员以排除异己。而他最恨的,就是当初对其有知遇之恩的当朝宰相霍尚允。所以他推测霍家一定在这次争斗中出事了。
被秦长修一语道破心事,霍唱白觉得自己再也隐瞒不下去了,而且以他现在的心绪,再隐瞒下去也只会错漏百出。
“家父出事了”,他凝视着青儿,继续说道:“他在信上说朝廷已乱,纲纪废弛,而他也因为李伯伯求情而牵涉其中,皇上似乎很生气,看来对爹爹的惩罚是不可避免的了。但是奇怪的是,他在心中再三叮嘱我,让我不要回京都,继续待在青州。你们说说看,家里都出这么大事了,我还能心平气和的读书吗?!”说着说着他又不由得激动起来。
旁边的两人也不由得听呆了。柳致远不习朝政大事,他对这方面也没有兴趣。秦长修虽然有所了解,但是没想到这么快朝廷就已经换了一番新的面貌,不由得也是大吃一惊。
“依我之见,伯父应该没什么大事”,秦长修开始逐条分析道,“首先,皇上得要顾念你家是世代忠良,祖上更是帮助太祖打过天下的,就冲这一份功劳,皇上应该不会大动霍家;其次,伯父在朝素有清正贤德的美名,深受百姓爱戴,如果真的重判伯父,只怕会引起民意沸腾,皇上也恐落后人以杀害贤良的口实。从这一点来看,伯父的安危应该是可保全的。最后一点,我朝定鼎之时,太祖曾经立下一条规矩,凡是那些开国功臣的后裔,只要不是犯了叛国背君之罪,皆可免其一死。所以综合以上三点来看,伯父的安危应该是无虞的了。”秦长修分析完后,看了看霍唱白的反应。
“你说的对,家父目前的处境应该还不是那么坏。虽然如此,我还是想回京都看一看。”霍唱白说着站了起来。
“不可。”秦长修按住霍唱白的肩头,说道:“此时京城危机四伏,到处都是裴党的人。裴良智将伯父整下马,主要还是为了在朝中培植自己的党羽,所以他暂时不会对伯父怎么样。伯父的深意,是不想让你卷入这场漩涡中来。京城现在正是漩涡中心,你现在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对啊对啊”,一旁的柳致远也插话道:“我虽然不了解军国大事,可是常听我爹和哥哥们说,这裴良智可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他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杀了。其专断狠戾,狡猾残忍,不是你能想象的。就像刚才秦兄所说,伯父不让你去,是怕你也卷入进来。要知道,你可是皇上特选的未来的翰林,可以免礼部试的。你若回去,前程尽毁,可不是自投罗网么?”他说的又急又快,生怕霍唱白不听劝。
“唉”,霍唱白复坐回椅子上,望着两位挚友,点点头说道:“我听你们的,留在青州,静观其变。”秦柳二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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