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中,要想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以最快的速度打探到自己所需要的消息,最好的去处就是当地的酒楼了。
稍加打听,我很快就摸到了蕲州城里名气最大的城西太白酒楼门前。
这是一幢二层楼的建筑,占地足有数亩,一楼是大堂,密密地摆了四、五十张八仙桌,二楼则是被隔成一间间的雅座。
酒楼大门上高高地悬挂着“太白遗风”四个金字的匾额,据說这字还是酒楼的老板请蕲州县的县令刘大人亲自题的。
虽己近二更时分,这太白酒楼却仍是宾朋满座,至少还有七成以上的客人,整个酒楼显得热闹无比。
虽然见我只是一个人,但看在我这一身官衣的份上,酒楼的小伙计还是殷勤地在一楼的角落里给我找了个安静的位子。
“这位差官大爷想吃点什么?”伙计取下搭在右肩上的白布,将本就很干净的桌面又擦了擦之后,这才恭敬地问道。
“嗯,来两个你們这儿的拿手好菜,再上一壶花雕。”我随口回答,眼睛己扫向大堂的各处。
今晚不是畅饮的时候,花雕酒酒味清淡,喝多了也不会醉,正适合现在的状况。
“好咧!差官大爷您请稍等,酒菜一会儿就好。”伙计大声地应道,转身快步而去。
随意地打量了一下酒楼内的情景,我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酒楼另一角上的十几个劲装打扮的大汉。不由悄悄竖起了耳朵,仔细地偷听他們的谈话。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这占了三张八仙桌的十几个大汉竟没有一个人說话,除了闷头喝酒吃菜之外,就是四处张望,警惕性十分的高。
郁闷至极的我只得转而听别桌的谈话,却听到除了对蕲州城突然多了这么多的武林人物的种种猜测之外,再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了。
“官爷,你要的酒菜来了。”正在郁闷之时,刚才招呼我的那名酒楼伙计端着两碟小菜和一壶酒走了回来。
“嘿,伙计,等等!”我一把抓住了帮我摆好了酒菜正要离开的伙计,低声问道,“那边的十几个是什么人?”
“这``````小的不知道!”那名酒楼伙计眼珠一转,会意地放低了声音,“我們这是酒楼,是不方便打听客人們的身份的。”
“嘿嘿,我这也只是好奇,随便问问,别无他意。”从怀里掏出一块三两重的银子暗暗塞到伙计的手中后,我干笑道,“小二哥若知道点什么,还请不吝赐教。”
“哦,小的想起来了,他們这十几位是天刚擦黑的时候,跟着二楼天字一号雅座内的三位大爷一起来的,听他們的口气,似乎是什么帮会中的人。”暗暗地捏了捏手中的银块,伙计的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小的知道就这么多了,官爷你可千万别对人說是我跟你說的这些话。”
“呵呵,我知道了。”笑应着将伙计支走,我开始一面浅酌慢饮,一面留意二楼天字一号雅间的动静。
紧闭的房门里时不时地传出一阵阵放肆的笑声,可惜却看不到里面的人。
看来只有过一会儿瞅个机会抓一名楼下的小喽罗问问情况了,說不定能问出点消息。
心中既己有了定计,我开始有意无意地盯牢了一楼的那十多名小喽罗,准备找一个倒霉鬼下手!
正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的长街上响起,马蹄声在太白酒楼的门前嘎然而止,几名青衣楼的舵主级人物拥着青衣第二楼的楼主杜云娘闯了进来。
没想到在这里会巧遇上她,我下意识地低下了头,随即释然一笑,这才想起任仪己经帮我易了容,就是面对着面,杜云娘也未必认得出我,我又何必躲她。
一楼就座的那十多名大汉霍然站起身来,恭敬地走到了杜云娘与那几名舵主的面前。
“你們的舵主呢?”杜云娘环视了一眼太白楼里的人后,转而面对那十几名大汉厉声问道。
“回禀杜楼主,我們舵主都在、在天字一号雅座!”其中一名大汉忙战战兢兢地回答。
太白酒楼里还没有离开的客人也己觉察到了眼前情况的不对劲,纷纷站起身来扔下银子溜了出去。
夹在人群中,我也矮着身子溜出了门外,正听见杜云娘怒声喝问:“哼,这次大伙儿来蕲州是来办事儿的,他們不遵总舵主的号令小心戒备,反而在这里聚众饮酒,难道都想死在肖家的剑下吗?”
原来陆少卿果然来了蕲州,而且摆明了他們的目标正是要诱我們肖家的人前来蕲州一战,我心中暗暗一惊,不由对玲珑更加的佩服。
“是,是,属下們立刻去叫我們舵主下来。”那名大汉慌忙回答,随后就听到了如雷般响起的脚踏在楼梯木板上的声音。
二楼天字一号雅座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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