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灌死你……」
酒馆在城南近城门处,位在长街的一个角落,是间只有一层的平房,面积不算大,门口也很破旧,没有任何吸引人驻足的地方。由于还是清晨时分,街上只有扫街的,并没有多少行人,显得格外宁静。
赤炽累了一夜,脑子里只想着酒,看了两眼便迳自踏入酒店,发现店里竟然挤满了人,都是一身肮脏不堪的戎装,不少人缺盔少袍,正是殿后的那七十余士兵。
激战一夜,又狂奔了数十里路来到这平谷县城,全身的疲劳都涌了出来,他们刚进店便横七竖八地睡了,谁也顾不着礼仪和体面。
「店主还在睡觉,想喝酒自己去找,据说还不错。」伐越越过赤炽走到墙角一张无人的方桌,靠墙坐了下来,疲劳加上寒气的侵蚀,让他不到片刻也进入梦乡。
「这些家伙……」
赤炽笑着摇摇头,随手把冷巨靠着酒馆外的墙边,蹑手蹑脚走入店中,在柜台边很快就找到上好的白酒。
他笑吟吟地抱着坛子嗅嗅,刺鼻的酒香诉说着酒的味道,只闻了一下便勾出他肚子里的酒虫,迫不及待地灌了两口。
酒刚下肚便升起一团烈火,从腹中一直烧到全身,这一夜的寒气完全被驱散了,全身都说不出的舒泰,他缓缓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美妙。
「当啷!」
门外一声巨响打破了宁静,赤炽愣了愣,随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身子一晃便出了大门。目光所见,放在门口的冷巨横倒在地,一名少年的右腿被压着动弹不得,痛得龇牙咧嘴,哇哇大叫。
他不禁笑了起来,双手抱胸,笑吟吟地看着少年。
少年被冷巨压住了腿,疼得汗流浃背,脸色惨白,然而他的力量有限,根本没有能力推开冷巨。
赤炽围着少年转了一圈,仔细打量,少年大约二十左右,一身灰黑肮脏的麻布衣,满身都是破洞,脸上满是泥灰,而黑灰之下却是一张白皙的脸,眼睛眉毛因为疼痛揪成一团,看不清楚原本的样子,一头指节长度的短发倒是透着清爽气息。
「想不到我也会被小偷光顾,还是你这样一个家伙!」
少年没有回应,低着头用尽吃奶的力气去搬冷巨,可一用力,受伤的腿就疼痛难忍,因此一直都没有成功。
赤炽在他右侧蹲下,指指压住腿的沉重兵刃,笑吟吟地问道:「偷东西也要找件好点的,这么重的东西,你偷了怎么搬呢?」
少年疼得连嘴都合不拢,更别说回答了,而且他也知道对方是在嘲讽他,撇开脑袋,继续龇牙咧嘴地哀叫着。
赤炽见他如此硬气,颇感意外,但他对于不劳而获的人没有任何好感,因此对方虽然被冷巨压着,他却没有一丝同情心。
「小姐,你太过分了吧?」
「小姐?」赤炽保持蹲姿,回头随意看了一眼,发现三名武士装束的男人呈品型站在他身后一尺之地,神色不善,眼中还有敌意,不禁有些好奇,「过什么分?」
三人见到他的面容都愣住了。看着赤红的衣袍,还有那条水光油滑的红色大辫子,他们以为是哪家的大姑娘,没想到竟是个男人,几乎都傻了眼。
赤炽耸耸肩,也没想搭理三人。
三人很快便冷静下来,然而眼神中的敌意不减。
中央的短束发紫衫武士踏前一步,手指着赤炽眉心,正义凛然地喝斥道:「原来是个男人,既然如此就更不应该,他受了伤你居然不帮忙,还敢嘲笑,一点道义之心都没有。」
赤炽这才明白,三人竟是为小偷打抱不平而来,不禁哑然失笑。
受伤的少年倒是非常机敏,哀嚎道:「帮帮我,这鬼东西太重了,我挪不动它。」
三名武士都投以同情的目光,随即又被压着少年的巨型兵刃惊住了。
「好大啊!」
「谁能用这种东西,太恐怖了,一剑就能把整间屋子给劈了。」
看着三人惊愕的神情,赤炽颇有些得意,笑吟吟地站了起来,如同一个旁观者正在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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