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打算成全他,好让他再去找夜色算帐的风破晓,将手中之剑换至无伤的另一手,在截空开始手下不留情时,也卯足了全力与他杠上。在与夜色交手数回后,早就已适应夜色力道的他,并不觉得截空的内力有夜色深厚,在动作上,亦没有夜色敏捷,他是能明白年纪长了夜色一截的裁空,在夜色无人可及的光芒下!有多妒怨与不平,但很显然的,截空并不知,夜色虽有天分,但她后天的努力不是任何人能够及得上的,至少,截空没有像他一样,曾在那种大雪天里,亲眼见过夜色练刀练到两掌掌心都磨破,才愿停止练刀的情景。
就因他见过夜色是如何练武的,因此,技不如人的他,从不觉得输给一个女人,该感到羞辱或是惭愧,他只在想,他该如何向她看齐,该如何比她更下功夫好迎头赶上她,可这个截空不是,他只见得着表面上的胜负,他看不见夜色努力的那一面。
在已然掌握了截空的刀法后,风破晓开始回击,使出一套套各大家剑法的风破晓,在截空还没适应这一个门派的剑法时,立即再换过另一套,在截空有些应变不及时,站在一旁的夜色不但已看出了风破晓与截空的差距,亦明白了风破晓会被称为天宫希望的原因。
他的确是面世上绝无仅有的镜子,且他明白百川汇海这道理,他将所学来的一切,全都融合成他自己的,也因此,各家大成在他身上也就成了独一无二,她想,若是再过个几年她再与风破晓交手,或许,她根本就没有机会能够在他身上留下两刀。
一剑将截空飞掷而出的弯刀击向院旁的大树,令它深插至里头后,风破晓再次将剑换手,在截空还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做时,他已一掌击向他握刀的肩头,逼他弃刀之余,亦将剑架上他的颈子阻止他再动分毫。
“我的手,我得留着自己用。”风破晓连说还缓缓将剑自他的颈间移开,“很抱歉,它们不能留给你。”
风破晓沁出掌心的鲜血,顺着剑身,点点滴落在地面上,截空喘息不定地看着他好一会,而后转首瞪向夜色。
“你走,别再让我见到你……”
失望自夜色的眼中一闪而过,她不置一词地拾起了搁在地上的包袱,头也不回地走出院中,风破晓见了,忙追着她出去。
冬日已尽,已是融雪时分,天气因此格外寒冷,漫着云雾的山阶上,静静地回响着两人的足音,在离开了山阶,已远离山门之时,走在她身后的风破晓,见她的肩头在风中微微瑟缩,于是他脱下身上的大氅,走至她的身后为她披上,并等待她的拒绝,然而她并没有,只是持续地往前走,他走至她的身边看着她的侧脸,在那面无表情的芳容上,他寻找不到此刻她心情的蛛丝马迹,但他却一直记得,方才她那不想让人察觉的失望眼神。
在肩上的大氅快自肩头滑下时!夜色伸手将它拉紧些,但一手却触着了些微湿的湿意,她低首一看,只见大氅上沾染了点血迹。
“手。”她突地停下脚步,没头没脑地对他说着。
“什么?”
“你的手。”她转身看着他方才为她握住一刀的右掌,只见在他随意的包裹下,沁出的血水已将他手中的绫巾给染红。
风破晓笑笑地将手藏至身后,“无碍。”
“我二师兄那一刀可不轻。”她木着脸,伸长了手拉来他的掌心,扯掉他胡乱包裹的绫巾,仔细看了那令他皮开肉绽的伤口后,她不语的自袖中取出个小瓶,替他倒上些令他觉得刺痛的药粉,再取出自己的绣帕替他重新包扎。
身材高大的风破晓,低首看着她为他裹伤的模样,突然觉得,眼前的她好娇小,绝美的容颜、细心的动作,让人完全无法联想起她以往的身分。
“自认识我后,你似乎不是伤就是病。”已经很习惯打理这种大小伤口的夜色,在绑紧绣帕时对他说着。
他轻声笑着,“这已是个常态了。”
“离我远点你就能保住你的命。”将它绑妥后,她才想转过身,却遭他一掌握住。“我不在乎。”
一线天光自云朵中露脸,直视着她的黑瞳,在阳光下泛着灿亮的虹泽,她望进他的眼底,一如以往,所找到的仍然是不变的关心,仍然是隐藏不住的热烈,回想起方才二师兄和全师门的人的眼神,她觉得现下的自己,像是自毫无温暖的隆冬里,重回了春日的面前,不知怎地,这让她觉得有点感慨。那些她极力想要寻找的人,皆带着防备的眼神不欢迎她的出现,而这个她极力想要摆脱的男人,却固执地带给她他所有能够给予的温柔,即使遭挫,即使她常不领情,可她从没听他说过半字怨言。
握紧她的大掌,出乎她想像的大,轻轻一握,便包容了她整只手,一如全面包容她的他般,而此时微俯着身子的他,在她的眼中也变得好不高大,像座可倚靠的山,不变地在她身畔守候。
“我不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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