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武成十五年六月初八,在外出将近一年之后,郑克臧回到了武昌。此时的武昌府已经被正式确认为华夏的中都,不过郑克臧不喜欢百姓夹道跪迎的扰民场面,因此他所乘坐的御舟直接停靠在了凤凰山离宫的御用码头上,只有监国郑安洋率领百官在此恭迎。
站在御舟上,望着跪伏在地的郑安洋等人,郑克臧脸上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他走下御舟,在码头边亲手扶起次子,冲着他点点头:“往来书信,朝中颇有大臣称颂,可见做得好了,来人呢,拟旨擢升皇次子为浏国公。”
丢下脸色潮红的郑安洋,郑克臧来到群臣面前:“卿等忠勤,朕已经知晓,朕连日坐舟,身体疲倦,且待来日大朝再议国政,众卿跪安吧。”
说罢,郑克臧在群臣山呼万岁声中拉着郑安洋登上马车,在禁卫军的护卫下驶向宫城。
坐在车上,郑克臧向郑安洋问道:“龙椅的滋味如何?”
郑安洋大惊失色就欲在车厢内跪倒谢罪,郑克臧摆了摆手:“你我父子何必生分。”
郑安洋认认真真的说道:“虽是父子,亦是君臣,父皇教训,儿子须臾不敢背礼。”
郑克臧深深的看了郑安洋一眼:“果然是魔障了,太计较得失了,这不好,还需磨练。”
郑克臧决定道:“这样吧,你明日启程,去太原当一任通判吧。”
华夏官制,留守府通判是从五品,比郑安洋之前的学部遵义府都事还要高了一阶,但这并非是郑克臧对郑安洋的另一重嘉赏,反而是一次新的考验,毕竟通判所涉及的事务更加繁琐和全面,正好考验郑安洋在这一年的监国生涯中学会了什么。
郑安洋对此心知肚明,谢恩之后默默无语,显然是在权衡去了太原该如何做官做事。
郑克臧也不说话,于是车内的气氛沉闷,直至车辆驶入郑克臧的寝殿。
下车伊始,郑克臧吩咐道:“既然明日就要远行,且先去跟你阿母告个别吧,另外自家府中也安排好了,晚上就不必留在宫中了。”
郑安洋心头猛的一跳,知道这是郑克臧在表达某种不满——这一年来,郑安洋先后从宫中女侍里收纳了十几个妃子,这无疑违背了郑克臧不想让继承人沉溺在温柔乡里的意愿,让郑克臧再一次看清楚了他沉溺女色的弱点,让他在郑克臧面前再度失分——对此不敢分辨的他只好乖乖的应了一声,颇有些狼狈的离开了郑克臧的寝宫。
郑安洋离开之后,郑克臧当即命人传来了皇长子、长沙郡公郑安涤。根据郑克臧的指示,郑氏一脉及眷属上仙后都会送回东宁祖陵安葬,只是郑克臧本人还没有百年,作为妻妾的惠妃谢紫菱不好先入土,因此只能暂时停灵在武昌城外新建的皇家寺庙东华寺中。
为母守灵的郑安涤因此也在武昌郊外结庐,来到凤凰山离宫并不需要太多的时间。
看着显得消瘦的郑安涤,郑克臧有些感慨万千,他似乎想起了自己当年给母亲陈昭娘守灵的那些日子,不由得宽慰郑安涤道:“你给你阿母守灵三年,是大孝,朕看得明白,好生去做吧,朕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郑安涤默然无语的给郑克臧叩了一个头,以他的智商自然知道所谓的交代肯定不是彻查谢紫菱身故的原因,而是要从其他方面给予弥补,对此他显然是有所不甘的。
郑克臧理解郑安涤的心情,叹息一声言道:“想来你阿母一定想看着你这一辈子平安喜乐,所以活得快快乐乐的才对得起你阿母的期盼。”
郑克臧将心比心的说到:“二十几年前,你祖母过去,十几年前你祖父去世,你父皇我也是一般的心痛,但人总是要往前走的,若是看不开的话,一辈子也就没有进步的余地了。”
郑克臧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郑安涤也只好强颜欢笑的应道:“儿臣明白了。”
“明白就好。”郑克臧拍了拍郑安涤的肩膀。“生老病死苦,爱憎聚、恨别离,求不得,这就是人生,不是谁都有机会重来一次的。”
郑克臧是有感而发,郑安涤却听得懵懵懂懂,正在相顾无言,一名内侍首领报告道:“圣上,皇后娘娘那边派人里催了,说是宫中上下都已经在等着圣驾莅临。”
郑克臧知道郑安涤不想见陈纤巧,于是言道:“你在服孝期间,见不得喜乐、沾不得荤腥,这酒也未必吃得高兴,就且先自己回去吧。”
郑安涤顺从的退了下去,郑克臧这才语气不善的冲着太监首领说道:“去跟皇后说,朕还要沐浴更衣,且让她们再多等一会吧。”
天色将黑的时候,郑克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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