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七,东路郑军的前锋已经进至到东莞境内,广州府治下各县清军纷纷撤入广州城中,增城、南海、番禹、香山、顺德、新会、三水等地汉留组织乘机揭竿而起,以至于郑军得以兵不血刃的接收上述地区。
十月初八,刚刚光复的新会城迎来了远道增援广州的清北海镇水陆总兵施应元、高州镇水师兼陆路总兵李日荣两部的进攻,把守城池的汉留人员经过两个多时辰的殊死抵抗终于未能挡住清军的进攻。攻下新会的清军以抓捕起义者为名对新会城实施了大屠杀,阖城百姓最终只有二十余人侥幸逃生。
就在兽性大发的清军屠戮新会百姓之时,郑军琼州分舰队在上下川岛建立起简易的水寨。第二天,陈保顺亲自指挥四艘通报船突入崖门水道,一路上行抵近至新会城外。见到突如其来的郑军炮船,惊慌失措的清军立刻向东北方向逃去。逃离犯罪现场的该股清军一路向香山方面前进,虽然顺利的抵达了香山,但已经得到通报的香山百姓众志成城,清军一鼓不下,士气正有所下降,郑克臧已然调动新附军两个师急援而来。双方在香山百姓的注目下大战一场,清军最终战败,两镇总兵战死,其余被俘者按郑克臧的旨意押到新会城中逐一处死。
既然珠江沿线已经悉数掌握在郑军手中了,郑克臧命令琼州分舰队驶入珠江,一路上行到白鹅潭,进抵广州城下的郑军炮船旋即用舰载四寸半短炮猛烈轰击广州城墙,手中只有五千多残兵的吴兴祚根本无力抵抗,遂连夜登舟,引军上行,就此广州也落到了郑军的手中。
广州克复之后,郑军进行了新一轮的扩编,不过鉴于步铳、火炮等配备不齐,郑克臧便调动新编的左右神武师及左射声师、右虎卫师返回东宁。其余部队编为左右两路军,其中右路军由升任广东总兵的毛洪言统率,向肇庆并广西进军;左路军由新任广东副总兵何乾统率,北上韶关准备进军湖南。
忙完这些事,郑克臧登上水师巡航船直接返回东宁,就在他船到东宁的前一天,根据他之前的指示,一名使者匆匆来到了承天府的郑监国府邸。
“大明天子!”六十六岁的朱由格虽然一直希望能把监国的牌子换成皇帝,可是真当这个馅饼从天而降了,还是让他跟一边伺候的世子朱慈烯目瞪口呆。“大明天子,这,这是漳国公的意思?”在得到了仪制司司官许明廷的再次确认后,回过神来的朱由格忙不迭的推托道。“留在东宁的大明宗室人数众多,且不说鲁王、益王都是太祖的苗裔,就是淮王??????”
“监国多虑了。”许明廷打断了朱由格未尽的话。“藩主的主意已定,个别宗室在背后嚼舌头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来。”许明廷这话分明是在暗示朱由格即便当上了皇帝也不要痴心妄想。“就请监国勿要推托了。”
朱由格脑筋急转,试探的问道:“那孤王登基之后,将置招讨大将军于何种地步呢?”
“大都督府大都督、招讨大将军、总章军国事。”在三个头衔中,招讨大将军是郑克臧本来就有的,大都督府大都督曾经是明王朝的最高武职,现在落到名义上打着明军旗号实际是郑家私军的郑克臧手里也算是名正言顺,只有总章军国事不是明代有的官职,但从其名目上看应该跟南宋时期的平章军国事一样是为最高权力者的代名词。“另外请授藩主不经廷推荐举大臣的权力,另外请废司礼监批朱之权。”
朱由格一听便明白,自己虽然是被推为皇帝了,但实际上还是郑克臧手中的一个傀儡而已,郑克臧之所以现在不直接称帝,也正是为了利用明室最后一点号召力罢了。
不过朱由格尽管有些小野心,但他很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在看了看眉头凝成川字的世子朱慈烯之后,他叹息一声,俯身探头问到:“若是孤来当了这个大明皇帝,日后漳国公可能让孤与孤的子孙善终吗?”
品咂着朱由格父子患得患失的心情,许明廷似笑非笑的回答道:“只要监国,不,小臣说错了,应该称万岁爷了,只要万岁爷日后没有非分之想,只要日后嗣君能甘心禅让皇位,想来主上也不会吝啬一个国宾的名号。”
听到嗣君几个字,朱由格放下心来,知道郑克臧不可立刻就下手的,在他看来郑军与清廷的战斗势必要持续许久,在此情况下,郑克臧断没有心思立刻谋朝篡位的,既然如此,他就未必是明室的末祚,只要祖宗基业不断送在自己手中,子孙那边也顾不得许多了。不仅如此,朱由格还知道即便自己不愿坐上那张御座,在东宁的十几位明宗室中也总有人会忍不住坐上去的念头跟郑克臧合作的,既然如此,自己何必要把留在史册上的机会让给别人呢?
“孤明白了。”朱由格叹了口气,再度问道。“藩主拥立有功可否赐王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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