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用以看家护院的家院。反过来说,倘若这两条都不能办到……那就只能沦落为乞了。”
“难以想象……”太史慈眼中满是怒其不争之‘色’。
似乎是猜到了太史慈心中的愤慨,佘稚低声说道,“人心中的志向、抱负,是会被磨灭的。那些人来初至雒阳的时候,想来腰板也是笔直的……”说着,他伸手在张煌后背的脊梁骨向下一划,口中继续说道,“可当意志被磨灭。骨气被‘抽’去,那就再也站不直了……”
听得佘稚那意味深长的话,张煌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良久,张煌神‘色’复杂地问道,“那些人会怎么样?”
佘稚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朝前努努嘴,低声说道,“你等自己看吧。”
黑羽鸦们闻言抬起头来,这才注意到前面街旁一旁迎面走来一队衣甲鲜‘艳’的卫士。这一队卫士在注意到不远处几名家丁驱赶那几个衣衫褴褛之人的这一幕后,立即疾步走了过来,将那几名佘稚口中所说的原义军义士,全部抓捕了起来。
“王都之地,无讨食之民!”佘稚低声解释着那些卫士的举动缘由,尽管语气并无什么不对,但是张煌却从他的眼神中,瞧出了深深的讥讽之意。
[原来是这么个‘无讨食之民’啊……]
张煌心底亦忍不住讥讽着。通过佘稚的话与那些卫士动手抓捕的举动,他不难猜到。不是京师之地没有所谓的乞讨之民,而是这些人早已被抓干净了。
“他们会被杀掉么?”徐福不忍地问道。
“那倒不至于的。”佘稚摇了摇头,解释道,“那些人被抓走后。会由卫尉寺出面兜售给城内的名‘门’巨富之家,为奴为仆……不过所得的钱财嘛,呵呵。”
“怎么会这样?”臧霸与太史慈‘露’出了不忍之‘色’。
出乎二人的意料,佘稚淡淡说道。“这也没什么不好的。那几个家伙的骨气早已消磨殆尽了,之所以继续躲在内城,无非就是奢望有朝一日能被世家看中收为家院而已。……皆是为奴为仆。有何区别?”
“他们就没想过靠自己的本事么?”陈到攥着拳头气愤说道。
佘稚微微叹了口气:“不是说了么,那些人的骨气,早已消磨殆尽了!……这就是雒阳,进一步九天云上,退一步无底深渊,两者仅一线之隔。……这座城池,不知挫败了多少满腔抱负的豪杰。”
“……”黑羽鸦们对视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那沉重的心情。
府有喂狗之‘肉’,庶无果腹之食,用这句话来注释雒阳内城的状况,恐怕是再恰当不过。尽管内城没有外城那样‘混’‘乱’,龙蛇‘混’杂,需要许许多多的金吾卫不停地巡逻,威慑那些血气方刚的义士,叫他们明白并且遵行雒阳的规矩。但是,内城同样地也死气沉沉地多。如果说在外城张煌瞧见的是金吾卫那残酷的治安统治,瞧见的是庶民连自主选择表情也失去了自由的民之悲哀,那么在这里,在雒阳的内城,张煌所见识的便是绝对的阶级制度。
“走吧。”张煌长长吐了口气,他终于意识到,为何程普曾经说雒阳绝对不是一个他们应该去的好去处。但是,郭嘉却又建议张煌一定要走一趟雒阳,在雒阳寻找比起他那‘当一个锄强扶弱的大豪杰’更实际、更有利于天下的远大抱负。
[锄强扶弱,并不能根除百姓的真正疾苦。……去雒阳吧!见更多的事物,见更多的人,你就能领会的。]
这句仿佛回‘荡’在耳边的郭嘉的建议,此时此刻张煌隐约已经明白了几分,但是对于日后要走的路,他却依然还是没有什么头绪。难不成推翻汉朝?这可是一桩几乎要与全天下人为敌的路啊。
张煌长长吐了口气。
接下来的路,黑羽鸦们的心情似乎都分外的沉重,或许是因为雒阳远不如他们所想象的那样美好。
那一幕幕于途中所瞧见的不平等的对待,让年轻的黑羽鸦们气地面‘色’铁青。
不过他们的表情,却让边走边向他们灌输在雒阳的规矩的佘稚暗暗点头,心底嘀咕道:差不多该向这小子透‘露’一些了,就在今晚吧,试探试探这几个小子。
差不多一个时辰左右,张煌等人以询问路人的方式,终于找到了荀氏族人荀攸、荀公达在雒阳的官邸。
比起他们一路上所瞧见的许多奢华宅邸,荀攸的官邸小而朴素,甚至不见得会比臧霸在泰山郡的旧宅大。
“荀公达,看来是个洁身自好的士人。”
就连佘稚这位太平道弟子瞧见那朴素的宅邸后,亦不由地点头称赞。毕竟在雒阳这个尽显奢华的地方,像荀攸这样自律的士族子弟实在是太少见了。
“笃笃笃。”张煌上前叩响了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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