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个月的路途跋涉,刘璟终于在十一月底赶到了四川顺庆。作为叛乱最严重的几个地区之一,顺庆没有了以往的和谐、富足,到处破败不堪,一路上都有逃难的灾民,路两旁还有饿死或被杀死的人。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刘璟身上带有高攀龙写的举荐信,他四处寻找着这支由刘綎率领的平叛军队,但是没有发现任何踪迹。他询问了一个迎面走来樵夫,樵夫也摇摇头,表示没见过这支军队。
天色渐渐晚了,无奈的刘璟只能先找个地方住下,明日再找大军。夕阳中,他走进了顺庆城内。
顺庆已是孤城一座,周围的几座小城相继被叛军攻陷,只剩下顺庆还在拼命的坚守中。叛军随时有可能会攻过来,前几次的进攻已经让顺庆受损很严重,虽然没有被攻下,但岌岌可危。残缺的城墙上只有零星的士兵在巡逻,大部分都已战死,几个月下来,顺庆的守将已经换了五个,大将战死副将接替,副将战死,偏将接替。城内已没有多少粮食了,百城内姓的粮食都被守军收走,每日按量供应。客栈里也只提供酒水,不提供饭菜。
刘璟随便找了家客栈住下,客栈内有很多流民,几乎成了流民安置所。他找了个靠窗的座坐下,向小二要了壶酒独自喝了起来。
“喂,你是新来的吧。”
身后传来一位女子的声音,声音有些粗犷。刘璟回过头来,只见女子双手插腰,站在身后,背上背着一把弓箭和一个包袱,女子长的十分秀气,年龄大概十六七,俊目流眄,樱唇含笑。
刘璟回了回神,答道:“是的,姑娘怎么会知道?”
女子将弓箭包袱放到桌上,面对刘璟坐下,拿了个酒杯,将刘璟的酒倒入杯中喝下,十分自然。然后继续说:“我来这都几个月了,每天有什么人进出我都知道。”
看到这姑娘十分无礼,不经过自己允许就喝起酒来,刘璟有些生气,他又向小二要了一壶,自己喝起来。
姑娘看见刘璟这番做法,意识到自己的无礼,笑笑说:“别见笑啊,出来几个月了,好久没喝到酒了。”
“这兵荒马乱的,姑娘怎么还到处游走?”
“哎……我家原本是在山上打猎的,我身下来时,母亲就死了,父亲带着我在山上靠打猎为生。几个月前朝廷征壮丁,我父亲也被征去了,到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只留下一把弓箭和一副皮甲。后来叛军洗劫了我们村子,房屋都被烧毁了,我无家可归就跟着逃难的来到这了。”
“唉,又是一个苦命之人。姑娘一个人在外一定很不容易吧。”
“那是,想找个活赚点钱早点离开这,他们都嫌我没本事,都不收我。”
“哈哈,那姑娘你有什么本领?”
“我?我,我会射箭!”
“射箭?我也会啊。”
“去你的!我可是百步穿杨的!”
“厉害,那姑娘是否肯赏光为在下表演一个?”
“哼,为什么?”
“你要是能让我觉得你比我强,这顿酒钱就免了,我让你喝个够。”
“好,一言为定!”
二人走出客栈,那女子来到了一百步以外的地方,刘璟拿出一个铜板,系上了红线,抛向空中。女子拉满弓,弓如弯月,“嗖!”的一声,箭射过铜板中间的方孔,穿过方孔后,箭射中了客栈的灯笼,由于箭的速度很快,灯笼里的火也被箭飞来时带来的风吹灭了。
“好!在下甘拜下风!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江芸。”
“在下应天刘璟。”
刘璟兑现了之前的承诺,他和江芸两人喝的有说有笑,杯盘狼藉,知道深夜才睡去。
第二天,刘璟被窗外的声音吵醒,他推开窗一看,窗外的老百姓拿着东西四处逃命,远处城墙那边已经燃起了战火,可以清晰的听见士兵的厮杀声。
“难道是叛军攻过来了?”刘璟来不及多想,他赶忙起身,拿起剑,朝城墙方向跑去,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参加守城,击败叛军。
等他来到城墙下时,叛军的攻势已经退去了好多,他们正在集结,等待下一波进攻。城墙上不断有伤亡的明军被抬下来,守城士兵本来就不多,每一个士兵的死亡,都代表着城破的逼近。城墙上还有很多好心的百姓帮助守军修补城墙。刘璟仔细打听,找到这个守将。
守将叫何大力,已经是第七个守将了。刘璟向何大力说明了来意,何大力看刘璟年纪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想不到你年纪尚小,便有这番想法,我真是没用。不过这里不适合你,你还是走吧。”
刘璟还想争取机会,但何大力身旁的守卫已经走过来打算拖走他。突然,有个士兵跑过来报告伤亡情况:“禀将军,今晨的这番战斗,我军损失841人,伤1547人,还能继续战斗者,不足3000人。”看看城外的几万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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