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琛看着自家妹妹这样神色也无法多苛责她。
他知道汪绵绵心思，家里也很乐意同沈聿行联姻，奈何人家并没有这样想法。也不知道那小歌女是有什么厉害手段，竟然能让沈聿行这样的人放在心上。
汪绵绵委屈：“我喜欢沈聿行哥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是想去看看。你都没看见那个人有多猖狂多嚣张，就仗着沈聿行给她撑腰恨不得爬到我头上了。”
这会汪琛只揉了揉她的头：“我知道你心里不服。但人家疼妹妹不就像我疼你一样吗，谁家不是把妹妹放在心头上的。”
“现在局面比不得从前，谁动一下都是变数。才和沈聿行开始交谈矿场铁路的生意，我们更不好在这个时候得罪沈聿行。”
汪琛把之前拿去工匠重新给汪绵绵打的那条银铃铛手链递给她，哄人：“明天去给人家好声好气道歉，你不想说那就我同你一起。”
“你只需要对上次的事表达歉意，其他的如果她要欺负你，哥哥会为你做主。”
银色铃铛叮铃一下，手链上的宝石在日光泛出刺眼的光。沉寂已久的记忆好像被这一下撬动，她隐约想起从前是谁戴着这串手链被她看见，拿走……
汪绵绵一瞬心悸死死抓住手链，既不愿细想撬开一角的记忆，也下意识不想要汪琛去公馆，脑子里乱糟糟总觉得有坏事要发生。
但是不管怎么哭怎么闹都没办法阻止这件事发生，沈聿行在这件事上对外很强硬，连着一周同汪家的生意都颇有波折，是实打实护着自家“孩子”。
隔日汪琛提着拍卖场里压轴的翡翠祖母绿项链登门同沈聿行道歉，诚意可算十足。
沈聿行此时并不在家，且早叮嘱过李姨此后不管是谁登门拜访，都需要报给他听再让姜眠出来。
李姨致电给沈先生助理后去给两位倒茶，姜眠丝毫不知沈聿行对她人情往来也有筛网。只在阳光房里晒太阳时听到前面交谈声，一听清是上次那个人来道歉了，饼干都不偷吃了抬着下巴走出来，一下就对上汪琛视线。
汪琛落座不见人，本来眉头皱着觉得沈聿行妹妹太摆谱有点恃宠而骄，可见到姜眠时却一个恍惚，连汪绵绵喊他都没听见。
好像是几岁的小妹仰头看着他，表情从来是骄矜可爱的，一点现实纷扰苦头都不沾。
这样的眉眼同记忆中的某个碎片重合，几乎令人愕然。
但有哪里不一样。姜眠不是被千般万般宠着的小孩，因此她格外会珍惜每一次狐假虎威的机会。
“你是来给我道歉的？”姜眠走到汪绵绵面前，拖鞋踩得啪嗒响，手腕上的铃铛也叮铃，一点要跟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
汪绵绵咬牙说是。只有道完歉把这篇翻过去，她后面有什么打算才可以继续。
道歉的话本该来汪琛说。他看着姜眠总像是魂不守舍，看着姜眠漂亮得不像话的眉眼，看着她脸纯粹到艳丽独独双眼澄澈泛着稚嫩的碎光，像只骄傲的小鸟走到汪绵绵面前。
只是太瘦，尽管沈聿行已尽力将她喂得小腹暖和四肢柔软，她看起来仍然太小像一团绵软的云。汪琛透过她纤细手腕依稀窥见她从前吃了苦头的日子。
太像了些。同小时候、走丢前在他身边撒娇的小妹太像了些。
“你道歉我也不一定要接受的，因为上次是你先犯错……”
姜眠还没说完，那个总盯着她的男人打断她：“抱歉，姜小姐，请问你叫什么？”
“姜眠。”
汪琛母亲便姓姜，当年生下的妹妹软软小小一个，同一团云没有区别，因此取名为绵绵。
“哪个姜？”
“生姜的姜。”姜眠眉头皱着，狐疑盯着汪琛，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几个字：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问些什么。
汪琛却顾不上那些，在汪绵绵极力保持常态的表情下问：“我很冒昧，但我想问一下，你有哥哥吗？”
这不是废话吗，不然他以为汪绵绵是为什么来凶她。这个人也是个傻的吗？楚怀二号？
姜眠奇怪看着他：“你说沈聿行？”
“哥哥。”汪绵绵忍不住在姜眠面前牵住汪琛的手，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抓住什么。汪绵绵觉得很不安，她身边的人怎么都好像看见姜眠后都会变得奇怪，沈聿行这样，林萝这样，现在连汪琛都表现出对姜眠的不同。
够了，她隐约觉得不该在这里待下去了。
姜眠压根不在意他们俩谁牵谁，她不仅要汪绵绵给她道歉，还要拿着她的画在人眼皮底下转悠：看见没，林小姐夸赞的最近最漂亮出色的手稿，我画的。
让你嘲讽我没有老师，我没老师也比你厉害的。
汪绵绵想反驳被汪琛按下不表，对方抛开刚才魂不守舍的样子说话倒是很有调理，娓娓道明来意和歉意，又把项链打开给姜眠看。成色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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