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亭子里，一时间都是林黛玉的咳嗽声。
紫鹃和雪雁拼命帮她拍背顺气。
“龙女医，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龙女医：“我一直都在这里啊。”
“前一会儿去潇湘馆找林姑娘做雾化，见你们往这边来，我就跟来了。”
“咳咳咳……”林黛玉咳的脸都红透了。
龙女医两眼放光：“听听这咳嗽声，比先头有力气多了。”
“今日姑娘一气儿走这么多路也不觉着累，可见近日治疗和锻炼有效果。”
“世子爷的法子就是好！”
“两个傻丫头别用力拍背，你们姑娘更加喘不过来了。”
“还不是被你吓的。”小雪雁小声叽咕。
“来，先做雾化，这是世子爷交代的时辰，可不能马虎。”
龙女医拿出装着药剂的玻璃安瓿瓶，用砂轮在瓶颈上一划，将瓶颈折断。
林黛玉坐在石凳上，身子靠着柱子，咳着把玻璃罩递过来。
罩子刚一拿下来，就将脸转向一旁藏了起来。
龙女医接过玻璃罩子，神秘兮兮地说：“姑娘不用害羞，世子爷谁不爱看。”
“看看他们在底下喊的多高兴，丫鬟小厮，妈妈婆子，个个都瞅呢。”
“穆管家长那么凶一张脸也爱看呢，听听他喊的最大声。”
“也就今天破冰捕鱼，府里百无禁忌，平常就是想这么光明正大的看，也是不敢的……”
“好姐姐，你饶了我吧！”林黛玉捂着脸喊道。
她为什么会来这里，为什么要来这里？
她到底是谁，今日肯定是遭了魔了……
“世子爷站在那冰河里，真英武。”龙女医叹道。
雪雁年纪小，这会听到她的话，又忍不住往山下看了一眼。
“嗯嗯嗯，世子爷力气真大。”
龙女医：“你们瞧瞧他那浑身的肌肉，听说姑娘最近在学心理学？那定是看过人体神经反射结构了吧。”
“你瞧瞧世子爷这身肌肉，瞧瞧那壮实的肱二头肌，六块腹肌……”
“头两年还没这么结实呢，他到底如何锻炼的？”
林黛玉捂脸：“紫鹃，快把她的嘴封住！”
龙女医：“我真想切一块下来剖一剖啊……”
“什么？”林黛玉打直坐了起来，“你要做什么？”
龙女医目光幽幽地望着她：“难道，你不想知道那么好的肌肉下，一条条神经血管是怎么跳动的？”
林黛玉一愣。
而后扭过头。
她可算知道了，人家有花痴书痴，这位女医就是个医痴。
她口里那些奇奇怪怪的名字，如今她看过世子爷送的书，也能懂得一些。
倒是不觉得有多惊悚。
龙女医把装好药剂的罩子给林黛玉戴上，说道。
“姑娘若觉得不好意思，就把河面上那些人当作是书上的图像便是。”
“今日百无禁忌，这样的热闹场面不看，确实可惜。”
“世子爷整日里像个老头子似的抱茶养生，难得这样热络。”
林黛玉听到“老头子”三字，“噗嗤”笑了。
他平日里悠闲自在确实像个老头儿。
但今日。
他，是个侠客。
话本子里说，侠客与他们不同。
什么高门宅第，条框规矩，概是不论的。
今日他既做一回侠客，她便洒脱一陪。
“紫鹃，快去取笔墨来。”
“我要作画。”
当日她棹雪而来，他为她作雪中行中图。
今日，她也要为他作一幅画。
“姑娘？”紫鹃瞪圆了眼，但见到林姑娘眼中的坦荡，她即刻会意。
“好，我这就去取。”
“雪雁你看着点，别让龙女医又把姑娘吓到了。”
每次姑娘见龙女医，都要掉些眼泪才罢。
雪雁早就又入迷地看河面上捕鱼了，闻言“嗯嗯”胡点了几下头，摆手叫紫鹃快走。
“姑娘你快看，天青小爷几个也下河了。”
“那边又砸开几个冰窟窿，原来这里是一个池塘连着池塘，绵延好几里地呢。”
“姑娘放心看，他们没脱衣服，许是怕底下河水冷。”
“还是世子爷威猛。”
……
穆皙捞完第一网就上岸了。
他此刻浑身火热的，冰水从头上肩膀上滚落下来，滴答落在雪地里。
徐光启在旁边抡着两只鼓槌，咚咚咚敲着鼓。
种田的，都有一把子力气，这鼓声震天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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