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阶而上,在山林间穿行,一路寂无游人,据张云山,这后山被风景管理区化为非开放区域,专供师等一干人清修,游客不准踏足。
在半山腰迤逦行了大约两个时,前面山崖上出现了一条在山壁上开凿出来的栈道,宽高大约都为三米,一直延伸入绝壁。走在最前面的璇玑欢呼一声“到了”,撒开腿欢快地跑了上去。
抬头看,栈道迎面果然刻着四个大字——师府第。
我有些纳闷,放着富丽堂皇的正宗师府不住,师他们居然宁愿住在这岩壁上,遮不得风挡不得雨,出门就是悬崖。
走上去我才发现,原来这里每隔一段,栈道内壁上就开凿着一间石室,只有几个平方大,地上铺着蒲团,只够一个人起居,生活设施一概没有。我彻底惊呆了,难道,师就带着他的徒子徒孙们住在这里?可这好像连一张床都没有啊!
张云山看出了我的疑惑,笑道:“师兄弟姐妹们倒是住在这里,家父却不是。”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堂堂师,神仙般的人物,要是住在这样的地方,那可就太令人震惊了。谁料我气刚撒完,张云山向前面一指,神神秘秘:“家父,他在那儿……”
终于要见到这位道教领袖,传中的高人,我的心跳立刻加速。顺着张云山手指看,前方栈道已经到了尽头,一位老道正背对着我们,用锤钎在向前开凿,“叮咚”作响。
老道身形瘦,满头华发,不过从动作来看,身板还算硬朗,一锤接着一锤,不紧不慢气息悠长,丝毫不显疲态。我愣了能有好几秒,终于反应过来,惊呼出声,“难道,那位开山的老道就是你父亲?当今张师!”
张云山颔首点头,微笑着:“这一整条栈道,都是家父一人开凿出来的,已历时十年有余了。”
我已经被震得彻底不出话来了,张师居然在这山里做了十多年的石匠,这事有谁能想到?开山凿岩苦不堪言,他贵为师,又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再联想起张云山刚才的话,张师不住在这些石室里,难道,他竟然就在这工地上休息不成?!
张云山似是看透了我的心思,微笑不语,招了招手示意我跟上。
走在栈道上,一步之外就是百丈悬崖,极目远眺,满眼苍翠景色宜人,云海就在脚下翻涌,犹如仙境。行走在云边,我终于明白张师为什么要把洞府建在这里了,果然是氤氲仙境。
“家父,这也是一种修行。”张云山边走边:“穷一生,尽一事,则此生不虚也。”
张云山的话犹如一把大锤,重重敲在了我的心坎里,瞬间就打碎了我的心防,我陷入了今生从未有过的失神中,完全忘了自我。
“穷一生……尽一事……此生不虚……”我喃喃自语,脑海中仿佛有一点火光在闪烁,却怎么也抓不住。
不知道这样过去了多久,我叹了口气,从失神中清醒过来,我终究还是没能想明白。再看张云山,他站在身边微笑看着我,丝毫没有喊醒我的意思。
“我还是太笨了……”我苦笑摇头。
张云山“哈哈”一笑,道:“米师傅过谦了,这话是家父的,他还,他这一生,也还没有完成那件事。”
“哦……”我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我和张云山继续向前走,栈道不过40米左右,我俩走的很慢,到现在也才走了一半。
又走了几步,我被一个人吸引,只见在我右边,栈道上伸出一根丈长的石梁,探入了云海中,石梁顶端盘坐着一位身材纤瘦的道士,一动不动。
看见这道士身背的长剑,我愣住了,这不是玄真子吗?她在做什么?
“她和你一样,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在这里寻个清静。”张云山声解释。
我看了看玄真子身下翻卷不定的云海,汗毛都竖起来了,在这里还能求得清净?一不留神摔下去就粉身碎骨了。不过玄真子现在独坐危处,我也不敢打扰他,只得不声不响继续跟着张云山向前走。
终于走到了那个开山的老道……也就是当代张师身后,我连忙站直了,张云山低头轻唤:“父亲,我回来了,还带来了跟您提过的米师傅。”
张师听见张云山的话,一定,停止开凿,缓缓转过身来。
看见张师的面貌,我大吃一惊,从背后看,他一头花白的长发,看上去至少八十开外,可连忙却清癯润泽,看上去比张云山大不了多少,根本就分辨不出年龄。
他的容貌与张云山也有几分相似,神态平和,丝毫没有师的架子,看着我一笑,随手把凿岩工具丢在了一旁,对我招了招手:“早就听云山提起过你,今日贵客登门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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