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凝神眺望后方爆炸的烟尘,先遣队人人心中五味杂陈,在南线战场上被日军追击,转战北线也是一样,被追击的滋味真特么的憋屈。
日军暂时没有追击,也许是脚丫子赶不上车轮子,突然转性变为裹脚的老太婆,但鬼子坦克集群一定会会追上来。
可惜了,战场才打扫一多半,浪费可耻,不过日军什么也捞不到,就这诡雷爆炸的烟尘规模,估计战场上遍体碎末,小鬼子应该在骂娘吧?
活该日军收拾碎片,特么的竟然预谋围歼先遣队,胃口真不小,万幸被教官提前洞悉,这下轮到日军傻眼了吧?
先遣队所有人的眼神变了,心藏敬畏,双目鄙视地透过车尾观摩后方爆炸的烟尘,夹杂着一份失落。
日军坦克集群来得突然,教官原本打算会战左右翼的日军,在收到鬼子坦克集群的信息后告吹。
行军的时光熬人,前不久从此地拉练而过,不曾想打了一仗就原路返回,人人心中不是滋味,即怀念又茫然。
通讯兵瞅着背靠车厢熟睡的教官,不忍打搅,但军情紧急,他大声地说道:“报告零号,我部坦克来电,日军的坦克集群数目很多,初步估计在百辆左右,请求战术任务?”
“嗯!”杨关回应一声,酸软的身子骨挪了挪窝,半睁眼帘盯着歉疚的通讯兵说道:“传令他们尾随鬼子坦克,配合侦查哨盯紧鬼子坦克,窥机混入其中。”
“啥?混、混入?”通讯兵瞪着一双灯笼眼惊讶地瞅着教官,呆傻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杜鹃亦是一愣,双目左右巡视,见车厢内的士兵都诧异地看他,忙不迭地伸手抚摸他的前额,一脸担忧之色随着手掌传来正常的体温而迷茫不解。
“啪!”杨关轻轻拍开她的纤手,佯怒地瞪了她一眼,侧转头巡视众人说道:“怎么地,老子的命令有人违抗?”
“呼呼……”
众人回过神来,几乎人人深呼吸,微微摇头,也不知道是否认不会违抗命令还是不理解的下意识行为。
十八号一脸凝重,随着车身晃动向教官挪了挪窝,几滴汗珠从额头滚入眼帘,他甩了甩头眯着眼说道:“零号,您让我们的坦克混入鬼子坦克集群,这绝对不可能?”
杨关微抬头盯着他,恨铁不成钢,一脚踹在他的小腿肉肚子上,怒声喝斥:“你的脑瓜子就是木鱼嘎达,老子说过坦克混入的话吗?”
“啪!”杜鹃嗔怪的瞪着他,扬手在他的腿上拍打,没有理会揉捏腿部的十八号,轻启贝齿说道:“你究竟是这么想的,赶紧说出来?”
不好,这丫头越来越黏人,万一枪走火……杨关的内心五味杂陈,横了她一眼,抬手示意她坐到一边去,也不注意影响,打情骂俏也得分场合吧?
杜鹃不情愿地挪了挪身子靠在他的旁边,满面嫣红,幽怨地盯着他等待答复。
指挥车厢中的人聚焦在他的脸上,眼神热烈,急得汗珠随着车身晃动洒落一地,增加一份热气,汗骚味十足。
车厢内臭烘烘,硝烟,汗水等等混杂在一起随着卡车颠簸游荡,辣喉咙。
杨关抬手扇了扇扑面而来的气息,环视众人说道:“昨日不是发现共产党的游击队吗?把坦克交给他们就行,留着也不能下崽。”
“什么?”十八号左手撑地腾起半个身子,右手抓着后脑勺,双目瞪得溜圆紧盯着他说道:“零号,他们是杂牌军又不是真正的八路军,再说交给他们也开不走……”
“闭上你的乌鸦嘴,留下一人教学不行吗?就地掩埋坦克行不行?”杨关坐立而起,一脸怒容巡视众人。
众人傻眼了,内心实在是舍不得,那是十辆坦克,这一股战力还没有派上用场就送给别人,先遣队该怎么办?
前不久被蒋光头剥削,卷走绝大部分武器弹药,大炮坦克,还有那曾今生死与共的兄弟,众人心中记恨,这道坎还没有迈过去就迎来新的剥削、心中难受。
“滴,滴答答,滴滴……”
电报在众人郁闷的眼神中传递出去,心神沉沦得像狂风之中的落叶,前路漫漫无光,先遣队还剩下什么?
杨关环视众人一眼没有说话,斜靠在车墙板上假睡,内心也很烦乱,计划赶不上变化又能怎么办?
原计划围歼濑古支队诱敌深入,再以坦克出击前后夹击日军的驰援部队,算盘打得响却没有实现。
天知道日军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过足以证明日军对先遣队很忌惮,明显是针对性的排兵布阵。
问题就出在这里,十辆坦克隐藏在敌战区之内,一旦挪窝必定会鬼子哨探发现踪迹。
在日军拥有坦克集群的情况下根本没有活路,鱼死网破的打法不属于先遣队,唯有把坦克交给共产党的游击队才是上上策。
游击队即使是开不走坦克,但他们一定有掩藏的办法,只要不落入日军手中就是胜利。
再说无中生有是先遣队的作风,日军涌来一个坦克集群还担心没有铁疙瘩使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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