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赶到大成学时,正看到阵阵修学人,持剑斩仇寇。
哪还有什么可说,苏景口中长啸即为金乌长啼,阳火三千道,凝长鞭化游龙,相助书生焚墨去。
阳火金风,从天而降,如此醒目怎能不被察觉,秭归先生声音传来:“可是离山苏景先生到了,离山可还安好?”
不用苏景回答,一个平和的声音就从东南方响起:“有劳秭归先生挂念,离山安好。”话音落,沈河显身,十四星峰显身,下一刻咒唱如雷剑鸣惊天,十四星峰化形入法,荡剑入残墨,相助书生扫灭败寇。
大成学一边则是轰轰地连串欢呼!
为求弟子专心御法,秭归先生并未将他收到的其他天宗的消息传告晚辈,不过能进大成学来读书的学生个个心思通透,大概都能想到,敌人有备而来、突然发难,不会专门针对大成学,当时诸方同袭各地开花,其他天宗也会遇袭。此刻听得离山无碍...这世上还有同伴,还有战友,还有人能与自己并肩执剑,又怎能不快乐不欢呼。
盛世入极、浩劫将至,离山有准备,十五星峰化形入法,大成学亦有准备,正气亭中正气歌。
与离山炼化星峰颇为相似的,正气亭中正气歌耗去的不止人力、法力,而是掏空了家底,若再换个角度来看,这又何尝不是天宗的底蕴!几百年的时间,迅速‘武装’、做大阵猛提实力。外表看上去一派安然,内里早已枕戈待旦,等它来。
将来,离山也好,大成学也罢,都会渐渐没落,因为他们用了饮鸩止渴的法子,败家子似的将山中基业挥霍一空;可至少今时此刻,他们打了胜仗,他们保住了中土气脉。这一仗还要再打下去。打到最后一人。
你若来,我便奉陪到底,不死不休。
......
极北冰原,箕斗星上南叶向着相柳身后的玄冰绝岭吹了口气。亘古不化饱蕴灵性的冰峰一下子融化成水。散碎、落地。再无痕迹。
相柳的面色变了,阴冷。
“箕斗天地,冰封世界。举世参修冰水术法。思悟入极而破道升仙,南叶有幸遨游宇宙,更有幸得遇‘正神’,由此得窥永恒颜色、真颜色。从此修墨修永恒...”南叶语气淡淡:“修墨是为真谛,不过以前参悟的冰水术法我也不曾忘记,若我未看错,相柳真君的力元法根,就是我刚刚毁去的玄冰峰了。”
说完,稍加停顿,南叶摇了摇头:“难怪中土世界被唤作完美世界,我在冰原一趟行走,这等玄冰峰就见到了不下五座,可在我箕斗世界里,旷世难寻其一!”
感慨一句,南叶转回话题,笑问相柳:“如何,真君肯入道么?”
力量之源,法元本根都被摧毁了,这一仗又还怎么打。可相柳自在,自在即为倔强,纵然九头齐断魂飞魄散,相柳又怎能俯首去做他人兽辇。
小相柳伸出了手,不见分光化影不见黑花魔琴,全无花俏的一掌平推,不斗法不斗术,对方也是修冰的,那就斗一斗本元本力!
南叶的笑容更盛,相柳难驯在他意料之中,但难驯又如何,封住他擒下他,一道墨色注入天顶你在看他:忘仇罔恨、甘心为奴!南叶的手也告伸,同样平推。
不是握手、不是合掌,南叶右手相柳左掌、两只手的中指指尖只做微微一触,诺大冰原气温骤降!全无丝毫过得,空气骤冷三倍,数不清的冰山雪岭都在此一刹那轰然爆碎...结冻而成的山岭,再被骤降寒冷彻底冻碎冻爆。
未能直接冻住相柳。
这让南叶颇为惊诧,他知道相柳为人王,可对方力元法根被毁后还能撑住自己一掌,就不免让人意外了。
同个时候小相柳冷冷一声叱喝:“杀!”
唤恶奴,杀强敌。小相柳从来都不是公平决胜的料子,吃进嘴里就是肉才是他的调子,七头蚺虽远逊相柳,但好歹也算异种凶兽,得金玉菩提炼化在前,得相柳调教冰原精修在后,此刻出手偷袭哪怕伤不到敌人也能让相柳把握主动。
可‘阿七’未动。
七头蚺粗豪的声音不改,但语气变得轻佻了:“我眼中有两个人,你得说清楚了,让我杀哪一个。”
冰自脚下开始蔓延,自下而上,从丝丝缕缕到寸寸凝结,很快冻上了相柳的双膝,南叶则微笑恬静,指尖稳稳搭住相柳的指尖,全看不出他在用力的样子。
相柳面色阴寒,转头望向七头蚺:“那你想杀哪一个?”
对面,南叶忽做开心大笑:“相柳真君,你道他还是你那个忠心......”
啪!
一道清脆响声,打断了南叶之言。
或者说,一记响亮耳光打断了南叶之言。
七头蚺化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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