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一块踢不开的石头,我们就要死在那里么?
“不必的,我们只需要尽可能地描述这块石头的形状,让后人不被绊倒,并尽可能地利用它就是了。
“至于无穷小,它虽不可理喻,我们却可以定义它的极限为0,并以此融入计算,想必你早已发现那结果是多么的美妙了。
“就让我们暂且拿起这块石头,而不去管它是怎么来的吧。
“至于那块石头究竟是什么形状,到底何为‘极限’。
“我愿用一生的时间,与你共同定义。
“……咳……就到这里了。”
范牙说到最后,只勐咳着怒瞪檀缨。
逆徒!
你这也算是解答?
狗屁不通!
尤其这这最后一句,你给她爷爷我说清楚什么意思!
不止是范牙,馆里墨客们听得也是同仇敌忾。
馆主的问题,好歹还有些问题的样子。
你这解答,这他娘的根本就是情书了!
这有半点数理的影子么?!
然而出乎预料的是。
范画时听闻此答,竟缓缓睁大了双眼,微张着嘴,似是听到了什么醍醐灌顶的事情。
旁人并不可知,对她而言,这个问题原来早已不是数理问题。
“绕过去?”她痴痴问道,“可以这样的么?”
“绕过去。”檀缨颔首答道,“只能这样的啊。”
“那你所说的‘极限’呢?它可以被数理定义么?”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你画的那些曲线就可以定义。”
“它叫流线。”范画时双目一红,双手捂向面颊:“那是我撕烂的《流算》……”
“无碍了。”檀缨柔声笑道,“我已经拼回来了,你也快捡回来吧。”
笑过之后,他又痴了。
它原来叫流算。
比我想象中的那个名为“微积分”的称谓要美得多。
好了,再没有什么微积分了。
这辈子我说什么都只认流算。
另一侧,范画时也闭目点头,再不做声,
她似也在遵从檀缨的话,将那一缕缕散乱的《流算》拾回。
然而就在此端坐之间,范牙却是一怔。
“道……在回来……还可以回来的?”范牙瞠目惊道,“悖谬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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