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与林白所想到一样。
一开始赵旭还只是单纯的寻找杀人和藏尸的方法。
但逐渐的，他内心中的野兽被释放出来，他朝着深渊不回头的走下去。
除此之外，也是因为警方判断错了犯人的方向，赵旭并没有被立刻被抓获。
当罪恶得不到惩罚，哪怕是一会儿，罪行便如水草疯长。
“剃完了肉之后，那些肉是怎么处理的？”
出于流程，林白问着废话，哪怕已经查到了一切。
“我本来就是杀猪的屠夫，所有的内脏我都扔进了猪圈，全被猪们吃了。”
“那些肉全都和猪肉混在一起，塞进了绞肉机里搅成碎肉！”
“那些肉我分两批卖给了周围的食品加工厂。”
赵旭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我最后杀的那家伙，他在死前告诉我了，那批罐头已经卖出去了。”
“现在恐怕已经进入市场了！”
“之后就会吃到广大民众的嘴里！”
赵旭宛如胜利一般。
之前没有杀掉王强，不过是因为还需要他把那些肉做成罐头，卖出去。
在暴雨将至的天气预报后，当王强告诉赵旭，那批罐头卖出去的时候，他的死期便已经临近了。
“其他两人呢？”
林白想起姜雪砚对骸骨的分析，其中那个不常做体力活的，应该就是这个蒋三斤了。
而剩下的三人，都是体力工作者。
而三个北方人，则是赵旭的父亲，以及后面的俩人。
在资料里，赵旭的父亲的确不是一开始就来石门的。
在赵旭父亲还年轻的时候，石门吸引了许多的打工者，赵旭父亲就是其中一员。
后来他发现当屠夫卖给周围工人猪肉赚的更多，于是便不再去工厂打工。
“我们社区旁边那个工厂里的工人。”
赵旭想了想之后说：“我也不知道他们叫什么。”
林白眼神凛然，赵旭压根不认识这两个人！
与原先不同，他已经完全变成了‘雨夜屠夫’的样子！
“我只见过他们几面，口音一听就是外地的，穿着工服，浑身脏兮兮的。”
“年纪也不小了，连个家庭也没有，整天只有出卖苦力活着。”
“对他们来说，这样的人生也很艰辛吧。”
赵旭说道，脸上挂着疯狂的笑意。
“但我，却让他们的生命升华了！”
“他们将与我一样，永垂不朽！”
他突然从椅子上要强行站起来，想要举起双臂，热情的欢呼与庆祝。
不过因为被手铐铐着，只勉强站起一半，看起来十分滑稽。
他突然暴起，审讯室外面咬牙切齿的专案组众人吓了一跳。
正要冲进去，就看到林白微微抬手，示意不要激动。
果然，赵旭并不是要袭击别人。
他单纯无法抑制自己的激动之情。
“升华？”
林白双手交叉，平静的问道。
“没错！就是升华！”
赵旭振奋不已，绘声绘色的描述起他杀害两人的经过！
“反正他们原本也是这样无意义的活着。”
“倒不如加入到我的艺术中来！”
“和我一起永垂不朽！”
“杀‘山茶’和‘文竹’的时候，我是以比之前更认真的态度来进行的！”
赵旭说道。
审讯室外，专案组的刑警们面面相觑。
赵旭不是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吗？
还有‘山茶’，‘文竹’，这名字听起来怎么那么...
“是花的名字。”
姜雪砚来到审讯室外，解释道。
“姜法医，你也来了。”
众人热情的打着招呼，随后一人问：“花的名字？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所有屠夫都嗜杀如命。”
姜雪砚看了眼审讯室内的赵旭，说道。
“有些屠夫杀的牲畜都是自己养大的。”
“他们会给牲畜起名字，但不是动物的名字，而是花的名字...”
姜雪砚说完，专案组刑警们都有些回过神来了。
给牲畜起个花的名字，宰杀的时候就能自我欺骗。
杀的是不会动的花花草草，而不是活着的生灵。
的确是很复杂的心理。
但是...
众人都看向里面毫无悔过的赵旭，一点也不觉得赵旭是出于这种心理。
“不过，赵旭的话，更可能是给自己的作品起名字。”
姜雪砚说道，气氛一时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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