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符咒
走到村子里,天色已经黑了,要是回家也没什么,只是让爹妈看到,实在太过夸张。长贵说,我们不忙着回家,三牛家只有他一个人,我们去他家找点衣服换换,洗一下身上。我想了想说,也好,三牛大哥不是在省城吗,你拿的东西正好问问他。
三牛是我和长贵村里最好的朋友,再说三牛爹是旧时候读过很多书的人,对读书很看重,于是他大哥大牛考起大学,在省城的文管局工作,一次回家带了个城里女人。那女人烫着卷卷的头发,穿着条喇叭裤,样子时髦得象电影里的明星。惹得村里的老光棍心痒难禁,嘴流口水。
二牛虽然没有上到大学,毕竟也是高中毕业,三牛最不济,和我们一样读到初中。为了读书三牛没少吃他爹的竹板子,可一颗和我们一样的榆木脑袋,打上几顿,也不能把书灌进去。
去年,三牛的爹染病去世,二牛结了婚,婆娘凶悍无比,见不惯三牛的游手好闲。就泼天泼地的要二牛与三牛分家另过,三牛对他二嫂看在心里,实在受不了。几次二牛不干,到是三牛提出来分家。人说长兄当父,二牛自不愿意拿话给人说。
分家出来,二牛东混混西混混的,也没个正事。
我们来到三牛屋后的后阳沟,怕三牛屋里有其他人,长贵说,我在你后面,你敲门,要没人我就进去。我还算穿戴整齐,长贵一只手捂住盒子,一只手扪着下身,模样很是狼狈。
敲了很久,屋里才回答,来了,催命呀-------。
我骂说,狗日的,你又在看你那本手抄本吧,少看点,对身体不好。里面的三牛说,真是知我者,石蛋也。说着门就开了,我伸头进去,三牛吓得向后一退说,你是鬼还是人?我说,什么鬼不鬼,人不人的。转头对长贵说,快进来。长贵一下闪进去,三牛看他那样子笑说,哟,我说我看手抄本,没想到这么老实的长贵,也去什么地方鬼混给人追到煤窑里了。长贵还是保持进门的姿势说,你少说两句行不,快去弄水来洗洗。
三牛把水打来,我先洗着,站在边上的长贵说,石蛋,你看我这身上都这样了,连盆水也和我抢。三牛笑说,长贵,都进屋了,你还搞得着那么紧张捂住干什么,怕你那东西飞了?长贵说,你嘴巴也积点德吧,妈的,差点把我命都给除脱了。三牛问,你们两个这是干什么,搞得象鬼一样?我说,你找衣服来换换,停下来我们会告诉你。
我和长贵换上衣服,在一张桌子边上,三牛说,兄弟们,没办法,我都十几天没见油荤了,这几个窝窝头将就着吃吧。我们有近三十多个小时没吃过东西,饿得前心贴后心,不要窝窝头,就是黄连能填饱肚子,我们也吃得下。说着三牛拿着一筲箕,里面有十几个窝窝头,我和长贵好象猫见鱼,一顿狼吞虎咽,长贵哽得脖子咯咯叫,眼睛凸出,象个癞蛤蟆。风卷残云,十几个窝窝头吃光了,我和长贵拍着肚子,三牛说,你们也吃完了,该说说你们两怎么回事了。
我和长贵一人说一段的,把事情经过全说了。三牛说,你们两家这两天都翻天了,石蛋爹还被请到派出所,原来是这么回事。长贵说,拣条命回来,就带了一把短剑和一个盒子,这两桩事你别说出去了。三牛说,你还当我兄弟?我说,盒子与短剑的事,就我们三人知道。过两天你和我们去一趟省城,找你哥看看盒子有什么价值,把盒子卖了,我和长贵七成,分三成给你。
乡村的人就是慷慨,那时候的电影,都放些江湖上的故事,讲什么仗义,视钱财如粪土。虽然我们还是爱财如命,可没吝啬到守财奴的地步。三牛很兴奋,不过嘴上说,这是你们拿命换的,三成是不是多了。长贵说,什么多不多的,你这日子过成什么样啦,别客气啦。我们把盒子和短剑藏在三牛家里,因为就他家就他一个光杆,少有人来。到是三人商量了一下,该去问问陈大爷,海巴山的情况。就算没什么用,也能多少了解点掌故。
回到家里,父母一见,都以为我们是鬼,到是父亲严厉得象审问犯人。我也只能一一的把事情说了,只有短剑和盒子的事隐了,想父亲是个老封建,要是说两样东西不吉利,给毁了就可惜了。
本来两家闹矛盾,一见人回来了,长贵这次到很仗义,整过过程把我怎么找他,为了救他差点把命丢了。搞得长贵母亲来我家,还端来一碗鸡汤,说是要补补身子。我拒绝她,她就说是长贵要她端来的,我想两家也许这碗鸡汤就能缓和关系,也就接了。
两天里,我和长贵睡得天昏地暗,休息足了。
第三天,我与长贵三牛三人,去了陈大爷家。
陈大爷是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我们一进他家院坝,他正坐在门边的石凳上,嘴里叼着根旱烟袋。眼睛眯缝着,嘴巴里不时喷着白烟,样子很舒泰。
走到他面前,我叫了声,陈大爷,正在安逸呀。
陈大爷睁眼看是我们就笑说,三个小王八蛋,又要找我讲故事了?
陈大爷口齿清楚,又很健谈,掌故颇多,从小我就喜欢找他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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