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此事说来却是话长啊!”
听得史进来问,鲁智深不由把那大光头一拍,叹气道:
“自那日洒家护送林教头去了沧州牢营,刚回返东京,便听闻林娘子已被高衙内那狗贼,逼迫的上吊自尽!
洒家受林教头所托,要好生照顾林娘子!如今她身死,俺怎生对的起兄弟托负?
因此俺便想寻个机会,取了高衙内那厮的狗命,一为林娘子报仇,二也出口恶气!
岂料那董超、薛霸两个差役,先洒家一步回返东京,并将洒家的底细与那太尉高俅禀报了!
高俅那厮便在大相国寺菜园,布下了天罗地网,一直等着洒家回东京后,就来擒捉俺!
好在洒家昔日收下的一伙儿泼皮,皆是义气的!先与俺报了信,俺这才逃出那高俅老贼的陷阱!
洒家负了兄弟所托,又杀不得狗贼高衙内,便想着去寻一处山头占了!
待收拢他数千儿郎后,再打上东京,取那高俅父子性狗命,为俺林冲兄弟一家报仇雪恨!
这一路浪荡,便流落到了这赤松林!
只因身上盘缠用尽,几天不曾进过酒食,俺这肚子里饿的紧了,便想在此劫些银钱,好填饱肚子!
后面的,也不须洒家再说,这不就遇上诸位好汉了嘛!”
“嘿嘿!你这和尚好歹也在老种经略相公麾下呆过,怎恁得落魄至此?”魔蛟欧阳寿通打趣道:
“若是俺,早去那些贪官豪绅家里借粮啦,焉能如大和尚这般落魄?”
“你这厮懂甚?这附近方圆百里,都是些穷困百姓!让洒家去他百姓家里借粮,俺宁愿饿死!”鲁智深怒道:
“洒家之所以就在这赤松林剪径,只待填饱肚子后,还得去那近处山上的瓦罐寺报仇!”
“嗯?大和尚方到此处不久,为何便有了仇家?”血麒麟颜树德问道:
“那厮是何方宵小?做得甚恶事?说出来俺与你同去报仇!”
“哈哈!还是你这黑大汉爽利!”鲁智深闻言大喜道:
“诸位兄弟有所不知!……”
遂后,鲁智深便与众人慢慢说了起来!
原来那瓦罐寺本来也香火鼎盛,时常有十方禅客,来此挂单诵经常住!
前些时日,一个云游和尚引着一个道人到了瓦罐寺,二人虽是出家之人扮相,却都是杀人放火的凶顽之徒!
和尚姓崔,法号道成,绰号生铁佛;道人姓邱,名小乙,绰号飞天夜叉!
他两个到了寺里,见无人能奈何的了他,便无所不为,直只把寺庙做了个栖身的安乐窝!
因怕有过往好汉来寻麻烦,这对凶僧恶道便故意把常住禅客打跑,又把寺里有的没的都毁坏了,把个好好的瓦罐寺,弄得一塌糊涂!
从外面看去,宛若荒废多年的破烂庙宇,甚少引人注意!
自此以后,二人便常出去剪径劫财,掳掠妇女,带回寺里安享!
渐渐地,便有这附近的泼皮无赖闻讯前去投奔,二人不分忠奸,皆一一接纳,倒教他一时聚起了上百人!
附近百姓都被他这一伙儿欺压残害,端是苦不堪言!
正好鲁智深行走到此,见这赤松林凶猛险恶,瓦罐寺隐蔽安静,心里便想占住此地,做个安身之所!
孰料刚进寺内,正撞着那对凶僧恶道,三人一言不合便动起手来!
一番斗战厮杀,鲁智深因肚里无食,更兼走了许多程途,身上气力不济,却不是那对凶僧恶道对手!
当下便拖了禅杖逃走,直奔到这赤松林内,见凶僧恶道未追来,这才歇息!
这和尚败与那对恶贼之手,心里不甘,遂到附近一处百姓家借来了两个烧饼,勉强垫了垫肚子,就欲再回瓦罐寺报仇!
孰料刚进赤松林不久,便见到了史进一行四人在此歇脚!
鲁智深摸不准史进等人路数,就上前查看,不想却被众人看破行踪,这才与颜树德一番好斗!
听完鲁智深所言,魔蛟欧阳寿通最先开口揶揄道:
“嘿嘿!大和尚莫不是自己不是人家对手,才编出这套说辞?”
“你这厮,端得小瞧人!洒家说了是因腹中饥饿,少了气力,才教那两个撮鸟儿猖狂的!”鲁智深大怒道:
“你若不信!这就与洒家同去那寺里,看俺不一杖打杀那俩个恶贼!”
“嘿嘿!如此最好!俺这里还有十几个烧饼,三五斤牛肉!你且把来全吃了,俺便与你同去那瓦罐寺!”欧阳寿通笑道。
鲁智深怒瞪他一眼,也不多言,当下便把那烧饼和牛肉,都吃了个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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