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花和尚鲁智深,听得史进所言,当下转过身来,一把摘去了头上的竹篾毡笠,露出那个锃光瓦亮的大光头!
果然生得面大耳圆,鼻直口方!
“哈哈!原来真是鲁提辖当面啊!”史进当下上前一步,抱拳道:
“提辖刚刚说要祭五脏庙,显是饿了!某这里正好有些酒食,不如过来同饮一杯如何?”
“啊呀!哈哈!这位兄弟倒是个直利性子!”鲁智深把禅杖一横,唱喏道:
“你我素未平生,只在这强人出没,凶险猛恶的赤松林里相遇!
洒家刚刚还与这黑大汉打了一场,兄弟却请俺吃酒,就不怕洒家真是那打家劫舍、杀人剪径的歹人?”
“哈哈哈哈!某虽与提辖未曾谋过面,提辖的大名却是如雷贯耳!”史进大笑着,端起一碗酒说道:
“三拳打死泼皮镇关西,东京倒拔垂杨柳,哪个听起来不教人热血沸腾?若不介意,请满饮这一碗!”
鲁智深听得史进所言,不由暗道:“这玉面汉子竟对俺如此熟悉,莫不是哪位熟人当面?”
正稍作犹疑时,就听史进身后的魔蛟欧阳寿通冷笑一声道:
“嘿嘿!俺看这野和尚是怕酒中有毒,这才不敢喝!
此等猥琐小人,又怎会是那义薄云天,专好抱打不平的鲁提辖?
史进兄弟,何必再与他如此客气!莫不如教他快走了,省得俺看着晦气!”
这厮在东京时,便听到了鲁智深的名号,对他为挚友豹子头林冲所做之事,佩服不已!
只是机缘未到,二人一直不曾见面!
适才听到史进叫出大和尚名号,心里起来促狭之意,却是故意拿话来激!
鲁智深闻言大眼一瞪,当下二话不说一把夺过酒碗,一口闷干,又朝寿通喝道:
“啊呀!区区一碗酒而已,洒家有甚不敢喝?
还有哪个不开眼的,敢冒充洒家,恁得教你这厮来笑俺?”
欧阳寿通心里暗笑,面上却毫不惧怯,冷笑着又回瞪了回去!
眼见鲁智深面色涨红,要寻寿通理论,不待史进说话,血麒麟颜树德又端了两碗酒凑了上来,朝智深咧嘴笑道:
“嘿嘿!大和尚刚刚与俺厮斗时,倒使得一手好禅杖!俺这里还有一碗酒,可敢再饮?”
“哈哈!有何不敢?干!”智深毫不犹豫的接过酒碗,又一口喝干,痛快大呼好酒!
两碗酒接连下肚,这厮又来了精神,遂朝史进等人抱拳道:
“洒家看诸位皆气度不凡,却不知是何来历?”
“嘿嘿!大和尚是个直性爽利的,俺来与你介绍!”颜树德上前笑道:
“这位乃是俺史进哥哥,华阴县人氏,师从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病狻猊王进,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人唤玉面九纹龙的便是!
俺哥哥身边这位,是俺家嫂嫂陈丽卿!乃是东京南营提辖雨师陈希真的女儿,一杆梨花枪少逢敌手,更兼射的一手好雕翎,人唤女飞卫!
这位欧阳兄弟,乃是那病狻猊王进的师弟,同样能使十八般兵器,更兼一身好水性,江湖人称魔蛟欧阳寿通的便是!
昔日也曾做得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麾下提辖,与鲁提辖算是同僚啦!”
“啊呀!洒家就说几位皆气度不凡,原来都有这般来历!”
鲁智深闻言,连忙朝史进几人一一抱拳!
随后又看向颜树德问道:“你这黑大汉一手大刀使得神出鬼没,定也不是无名之辈!快与洒家说说,姓甚名谁?”
“俺只是史进哥哥身边一无名小卒而已,不值得一提!嘿嘿!”颜树德谦虚道。
“树德兄弟谦虚啦!”史进笑道:“这位乃是西睡蜀道纯阳散仙,却是个血性的真好汉,人唤血麒麟!”
“哈哈!俺就说嘛,能与洒家斗战良久却不分胜负,又怎会是无名之辈!”鲁智深大笑道:
“洒家今日能在此结识这许多好汉,实乃三生有幸!哈哈!今日当不醉不归!”
“嘿!你这和尚贪酒就直说,恁得来寻这许多借口!”欧阳寿通大笑道。
“哈哈!洒家就是贪酒啦!”智深大笑!
当下,几人就在那石台上,推杯换盏,喝的好不尽兴!
便连女飞卫陈丽卿,也被几人豪气所感,不由多吃了几杯!那天仙般俏脸红润迷人,直看得史进心里荡漾不已!
待酒过三巡,众人互相熟识后,史进不由问道:
“提辖为林教头所做之事,某常自佩服不已!只可惜某去东京时,提辖却已不在!却不知提辖,因何到了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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