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令的话合情合理,但在列的文武大臣依然本能地仔细咂摸,试图从他话里找出不同寻常的味道。
眉头紧锁。
不急于搭腔、或是驳斥。
朝堂上的党朋,粗分当然是文臣武职,但细分下来,在利益面前,还有诸多派系。
尚书令是少府下属,少府是宗室一派,但又和文官们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牵连。
贸然站队和贸然打压,都不明智。
倒是太仆出列点了个赞,看热闹不下事大地说:“驯马亦如此,尚书令大人倒是此间好手。”
“大人过誉。”尚书令谦虚道。
你们俩眉来眼去,把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群臣看着热闹,静观发展。
“臣以为,驯服蛮夷与驯服宠物,本是同源。不如先行对京西别院进行改造,贴合北蛮习惯,先行瓦解他们的戒备。
“一来彰显皇恩浩荡、二来尽显我大烈物产丰沛。住得惯了,自然要寻欢作乐。”
尚书令不紧不慢,给出早已经商议好的解决方案。
就知道你是在给少府揽好处……大臣们恍然大悟,这要营建,不还是少府和将作大匠的事儿?
你们里外里能从里面搞到多少好处?
而且这好处,还是别的派系一口也捞不着的。
大伙儿自然不依,侍御史出列,就要开口弹劾。
却听到九重龙台之上,那高高在上的人间主清冷道:
“可。”
侍御史的话噎在喉咙里,他突然明悟过来,哦,原来尚书令你个老东西是和陛下早就通了气的。
陛下的本意,就是要重修京西别院……
那我不碰这个晦气。
悻悻回到队列中去。
有了这个基调,群臣就知道接下来使力的方向了。
好消息是,营造是需要消耗时间的,这给了大家更多的缓冲。
可以徐徐图之。
见到没有人提出异议,女帝的神色不变,沉声降旨:“着少府监草拟图纸、安排营建,限期一月,改建京西别院。”
陛下给了大臣们一个月的时间,慢慢思考如何分割这里面的利益……老辣的朝臣们眼睛一亮。
这事儿办的好了,北蛮归心,青史留名,参与其中的所有人,都会浓墨重彩地在史书里留上一笔。
没有人可以拒绝这样的诱惑。
同时对狗屎运当头的少府监投以嫉妒的目光,这条宗室的狗坐享其成,竟然成了第一个吃到肉的东西。
天大的好事当头砸下,少府监和将作大匠同时出列,行大礼,做出保证:
“微臣定不辜负陛下的希望!”
九重龙台上的烈安澜轻笑颔首,似乎非常满意这个表态。
“若无事,便退朝吧。”
这时,一直揣着手看戏的当朝太尉朱真洪,于众目睽睽之下出列,看也不看志得意满的二人。
大声道:“御史大夫德行大失,臣请陛下罢黜此獠,送廷尉严加审讯,并另择贤能!”
群臣大骇,这个老东西玩哪出?!
……
草草草睡过了……苏牧从一骨碌翻身,睁眼时,看到天边显露一抹鱼白。
第一反应是,我闹钟为什么没响?
第二反应是,哦我又胡乱做梦了……
第三反应是,太好了,是梦里考试不是现实考试,我不用担心挂科……
朱家虎豹听到房内动静,赶忙抢进两步,朱仲豹担心地问:
“老师可是惊梦?”
你俩几点起的……苏牧回了回神,挥挥手说:“没事……”
回忆了一会儿,觉得似乎有什么关键的事给忘了……下一刻,他心脏剧烈跳动,想起前一天烈安澜的托付。
完了完了完了,我宁可选择考试挂科……
他问两兄弟:“早朝是不是已经开始了?”
朱仲豹回头看一眼天,估算出时辰:“应当还有半刻……”
“怎么不早叫我。”苏牧头大地问。
两兄弟对视一眼,略带迟疑地回答:“我等在门外等了半个时辰,但一直没能进来……”
“???”苏牧。
“什么叫没能进来?”
老大朱伯虎老老实实抱拳,赧然说道:“老师睡觉时,屋内刀意肆虐,我二人修为浅薄,难以抗衡。”
说着,他抬了抬手,小臂上交错的几道血痕尚新,只做了简单的冲洗,还来不及包扎。
表示出说的都是真话。
哦,所以这锅又回到了我脑袋上……苏牧选择了沉默,掀开被子,打算尽快更衣。
武平候府有一个好,烈安澜亲自过目、亲手挑选,距离皇城没有多远。
炼神大强者全力冲刺,也就是几分钟的事儿。
这为苏牧节省了大量赶路的时间。
要知道,寻常高品级的大臣,即便住在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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